溫華向方晚求婚成功的事情瞞不過人的,哪怕他想低調,那么在一定的影響范圍內,她也會讓很多人知道并且讓很多人也學會閉嘴。
而一直在學繼承人課程的溫清司卻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是因為太累了嗎?”方晚問。
溫清司搖搖頭,坐在秋千上晃悠著小腿:“我覺得舅舅舅媽你們會生自己的小寶寶,那樣我就可以不用學了。”
“那……清司已經有自己的夢想了嗎?”方晚撫摸著她的頭。
“嗯……也沒有,我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么,就算現在想好了將來想做什么,以后也可能不會做,我小時候喜歡吃糖醋排骨,可是我這段時間喜歡吃日式料理,將來也許還會喜歡上吃別的。”
人的喜好朝令夕改,大部分人都不會永遠執著一件事。
方晚對溫清司說:“如果你不想繼承你舅舅的家業也沒有關系,只要你不違法,不犯罪,不觸碰那些道德底線,那么天空是你的,大地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
溫清司展開笑顏:“嘿嘿,我就知道舅媽肯定不會逼我。”
不過這么說完之后,溫清司又有些擔憂:“我要是沒什么本事,舅媽還會喜歡我嗎?”
“別亂想,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就算你將來碌碌無為,只要你是個有道德底線的好人,那還怕我跟你舅舅養不起你嗎?”
溫清司這才放下心,對于她這種失去父母又類似于寄人籬下的小孩來說,心思容易敏感多變,方晚要做的就是寬宥開導,不讓她在一個角落里死磕。
這段時間方晚也漸漸地忙起來,畢竟是準新娘了。
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最高興的莫過于溫壁國和溫坤及,有種覺得這輩子最大的石頭都已經放下的了結感。
婚期定在農歷八月初九,這是溫壁國專門請了算命師傅的,師傅說這天是絕對的黃道吉日,今年都不會再有比這更好的日子。
然后就是按照方晚所說的,溫華開始留起長發,但時間太短壓根留不長,他只能盡可能自然長長,然后再去接長。
要專門定制古婚的婚服相當繁瑣,聽說那邊已經請了江浙一帶出名的繡娘團趕制,顏色和圖案都是溫華和方晚兩個人一起商量選定的。
關于古婚的流程,各個朝代都有細微的不同,兩人也都在科普之中斟酌選定。
忙上忙下的,溫華就格外的亢奮,明眼人都知道他心情好,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投機取巧的人也不少。
“方小姐,我們到時候要是去參加你跟溫董的婚禮,不會也要裝扮成個古人吧?”白蕊云看了一眼牌面,打出了一張牌。
“胡。”方晚推牌,“看個位喜好了,能夠來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哎喲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嗎?都胡了多少把了,我這口袋都要被掏空了。”
話是這么說,但她們每個人臉上都沒有不滿的神色。
侯得清看了一眼白蕊云:“說到婚禮,請柬還沒發吧?不知道我和我先生有沒有那個榮幸拿一份?”
方晚輕笑:“哪的話,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都得來,只不過前陣子還在糾結,溫華平日里看起來對這種事不怎么上心,真到了這個時候,連請柬上的顏色花紋和字都要左思右想,最后都是請他表哥溫鑒文院長畫圖案,又找了書法大家來一封一封手寫,還專門刻了個章蓋。”
那個章上面的字就是方晚溫華,白頭偕老。
不過這具體的事方晚就不說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這秀恩愛的甜味齁得慌。”李弗如裝作嫌棄地揮揮手,“能請得動溫院長也是厲害,估計你們的婚禮上,溫家李家要來不少人,這種場景難得一見啊。”
“溫董這哪里是對那些東西上心,這分明是對你上心才這樣的,對你上心,就意味著溫家李家也對你上心,將來有的是福氣享。”
牌桌上來來回回圍繞的話題不過都是這樣,有的時候方晚也會覺得煩,倒不是說她們目的性太明確,相反,這些人一個一個精明得跟個狐貍一樣,說話好聽又有情商,但方晚就是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