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逸給她拍了幾張瑞士的照片,又發來視頻問她怎么樣。
接視頻的時候,方晚正在拖地,穿著薄薄的高領衣也出了一身汗,臉色通紅。
“搞衛生呢,家里真大?!狈酵戆淹习褩U夾在胳肢窩處,舉高手機,視頻里的年九逸這幾天有些不修邊幅,下巴處的胡渣長出來了,但是看著看著,方晚又覺得有種成熟大叔的韻味。
年九逸摸了摸胡子,有點扎人:“其實我覺得還好,你不喜歡等會我刮掉?!?/p>
“你在那邊忙嗎?”
“還好,晚上要參加一個酒莊的宴會?!?/p>
“酒莊啊!可以拍照給我看嗎?”
年九逸看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閃動著星星眼,笑意愈發溫柔:“抱歉,不行,那個酒莊屬于私人場所,不對外開放,所以我沒辦法拍照給你看。”
“這樣啊,有點可惜。”
“可惜什么,我下次帶你來看就是了?!蹦昃乓菡f著,他好不容易空一會兒跟她視頻,正是夏令時,中國和瑞士有六個小時的時差,他剛開完一個小會議,才十點,而她那邊已快到太陽西垂。
紀德在外面喊他,要準備出發進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方晚朝他揮手:“好了,你去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p>
“嗯,我愛你?!?/p>
“我也愛你。”
掛斷視頻,方晚繼續干活,跟溫華交代完就去沖洗。
站在淋浴間,細流在自己身上滑動。
她覺得自己真神奇,小時候強烈的道德觀念讓她無法接受不公或偏離規矩的事,跟著席月萍罵過不少道德淪喪的小叁,可是現在,她感受著溫熱的水淋在身上,沖去的是一身的污垢和汗液,除此之外,還有那早就破碎的叁觀。
她的心早就不會因此而覺得愧疚難受。
這個社會就是這么可怕,這個世間,這些人情世故,那些所謂的習慣,都那么可怕。
晚上,方晚打算去吃燒烤。
為此兩個人還得等,因為燒烤攤這個點還不會出來。
“不吃點飯墊一下肚子嗎?”溫華問。
方晚搖搖頭,戴著眼罩:“直接買點胃藥回家備著吧?!?/p>
“你怎么不說今天晚上直接睡醫院急診大廳算了?!?/p>
“那樣有失風度。其實我是沒問題啦,主要是看溫總了,到時候我睡覺流口水的樣子被拍到了,別人會說‘這就是溫總的女朋友啊’,失了你的風度可不要怪我。”
“哈哈哈?!睖厝A忍不住揉她的頭。
晚上,又是一輪明月,群星璀璨。
九江市的燈火像是古代的風韻穿梭錯位,因為綠化做的極好,流傳下來的青山綠山尚存,暗黃色的光芒穿過那些寂靜悠長的樹林時,枝頭擺動,像是富有詩意的畫景。
溫華帶她去空置在那里的平層房,那里有空曠的草地和湖面,用來自己弄燒烤的話是很不錯的選擇。
他提前喊了人來收拾,溫華趁著還有時間,帶她逛了逛陰涼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