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槐一時分不清構穗是真傻還是假蠢,竟想給差點強暴自己的男人超度。要說她是佛陀般慈悲,那看見李桂死在面前不會是如今這副表現。可要說她不慈悲,那也不會一本正經地要給李桂做法事。
再想,構穗被李桂按住的時候,不知反抗還脫口言謝。行為之怪異,不似一般女子,當真讓他猜不透。
他來此間五十載,手下玩弄過的女人,潑辣嬌艷的、高潔忠貞的、天真無知的、嫵媚妖嬈的,各色各樣不知凡幾,真沒遇見過這號奇葩。
問槐探出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營地。眾人已經吃完飯,還在閑聊。約莫著是吳用和李蓮未完事,故還在等著。
他扭回臉,視野里陡地出現構穗披頭散發的腦袋,驚的他后仰。她是有樣學樣,也探頭探腦朝營地打量。
怎么能看起來這么木呆?還……他劍眉一皺,視線掃過構穗的身子,兩只白花花的肉鴿在那里晃晃悠悠。
頭頂注目盯的構穗發毛,她微微抬臉,從烏發里露出一雙閃亮的眼睛看問槐,發絲亂糟糟糾纏在她的睫毛和鼻梁上,像女鬼。
問槐皮笑肉不笑地說:“構穗姑娘,您難道不知道人的衣服要好好穿著嗎?咱們不是未開化的蠻人,何至于袒胸露乳?”
構穗聞言垂眸打量。云肩被撕開后,已成兩片破布掛在她腰間。西方諸天,菩薩羅漢多有露出胸膛的,她不知這有什么不妥。
“羅漢尊者、彌勒菩薩不是蠻人”她小聲嘟噥,接著說:“我沒有別的衣服了?!?/p>
誰出門在外會不帶幾件衣服?問槐嘴角一抖,“墟鼎里沒備用的?”
“嗯?!?/p>
這女人果然不正常。
“我絕不可能借你衣服。你看我做甚?無用?!?/p>
構穗想法被看出,連忙攻防互換,面無表情斷然搖頭說:“不問你借,你衣服都很破爛。”
“……哎,你這是說我窮酸,還是嫌我衣服臟?”他沒說她是個蠢的,她倒會反擊他衣服不好。
構穗緩緩移開眼,不再看問槐。讓他自己猜去,她可什么都沒說。
那毛躁躁的小腦殼略有幾分賭氣扭開,小巧可愛,就是頭發打結有礙觀瞻。
“小瘋子,過來點。”問槐勾勾手指,待人乖乖地站到身前對著他,揪著構穗腰間兩片破布往她身上合了合,想看能不能補救一下。最后只斷定李桂幾十年沒上過女人,才急色成這樣。
構穗雪白胸脯上殘留著幾道李桂留下的淡紅色抓痕。那痕跡隨著呼吸緩慢起伏,問槐注意了幾分。他恍若隔世,聯想到了人間青城山大雪初霽時,落在雪上的幾瓣紅梅,似乎也是這般奪目地凋敗著。
那算得上他年少時最美好的時日,放在心里蒙塵許久,今日被翻了出來,原來這般懷念。
他筍玉般的手指一點點靠近構穗的胸脯,后者頓時木木地傻站不動。
他也要干這種不見人的事了?
她堂皇地想,下一刻,被問槐捏住臉頰被迫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