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是這么回事。”
陳大干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這是我大舅子,徐鐵柱?!?/p>
“今天下午,他鬼鬼祟祟摸到我家放藥酒缸的屋子,居然要下毒!”
“這事兒當時還被我丈人,也就是這家伙徐鐵柱的親爸看見了?!?/p>
“誰知他不但不停手,還差點兒掐死我老丈人,幸好被我救下?!?/p>
陳大千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那個用布包得好好的酒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公安同志,這就是物證!人證目前都在我家里歇著呢?!?/p>
公安同志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投毒,這在哪個年代都是天大的案子。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徐鐵柱。
那家伙正抱著頭,渾身篩糠一樣發抖,嘴里念叨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基本就坐實了陳大干的說法。
“你叫陳大千是吧?你先在這里做個筆錄?!?/p>
公安同志叫來另一位同事給陳大千做筆錄。
自己則戴上手套,拿起那個酒瓶,轉身走進了里屋的檢驗室。
沒過多久,檢驗室里就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是桌椅碰撞的“哐當”聲。
剛才那位公安同志臉色鐵青地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份剛剛出來的檢驗報告。
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地上的徐鐵柱。
“好大的膽子!”
他一聲怒喝,嚇得徐鐵柱整個人都蹦了一下。
“你知道你下的是什么嗎?!”
公安同志把檢驗報告“啪”地一聲拍在桌上。
“這是劇毒斷腸草!別說喝一口了,就是聞多了都能要人命!”
“這么一瓶酒里的量,足夠毒死一頭牛了!”
“你這是謀殺!蓄意謀殺!”
聽到“謀殺”兩個字,徐鐵柱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猛地抬起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連滾帶爬地撲到公安同志的腳邊,一個勁地磕頭。
“公安同志,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他的額頭磕在水泥地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