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梓說的,陳薇薇將證據全抖露的照做。
她就是這么快反水,就是這么快放棄了戰線加入對方,沒辦法,她要為自己謀后路——
陳薇薇在徐炳南的眼眸里,從始至終抓到的答案是他對她不在乎。
也是:
如果不是手上握著他不曾知曉的有關何嘉怡秘密,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搭救的行動。
人證會做假,物證不會。
徐炳南就這么看到遲到許久的真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頭痛欲裂地揉著太陽穴:“她親口說了,她就是背叛!”
下午的時光,太陽帶著初冬的冷意從透明窗斜射來。
于是本就無法接受真相的心更被搓磨。
場上的三人表情,沒一個是占在上風的欣喜,全是各自對真相的難以置信。
譬如說陳薇薇,她真覺得自己優勢盡占,可她想了一萬遍也沒想到孤苦伶仃的人居然有會為她抵御一切狂風驟雨的保護傘。
且那保護傘還為她從逆風局打到順風。
譬如徐炳南始終認為自己掌控全局,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一直被謊言蒙蔽,一直被人蒙騙在鼓里。
更被搓磨的是,知曉真相時一切都晚了——
人死不能復生,何嘉怡已經去世。
那栗梓呢?
她都逆風局改為順風局了,有什么好被搓磨?
起初的起初,栗梓真的想弄死陳薇薇。
她覺得像她如此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蹲牢的懲罰還是太輕,而當時隔幾個月一封信出現在視野時,寫信的主人是何嘉怡時,就。
看完信,栗梓更多的情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奈,可又不得不按信封的主人遺愿做。
何嘉怡的遺言上寫原諒了所有人,而那所有人里包括把她未來給毀了的陳薇薇和徐炳南。
她說:
“人死如泥,過去的,就全過去吧。”
瞧瞧,這話多氣人,多。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就在栗梓即將實現每一個坑害的人善惡有報時出現。
它真的,真的讓栗梓一腔孤勇和熱血全被冰水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