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發少女夾面條的動作一滯。
男人喝了一口面湯又吃了一塊叉燒。兩人隔著一層板低頭交談。
“小鳥知道我當時為什么要阻止你嗎?”
沒等身邊的少女開口,五條悟繼續說道:“第一個原因,大家都是在了解咒術師是什么樣的存在之后才選擇入學咒術高專的。雖然不希望雖然有悔恨,可他們理解「死亡」,不論是自己還是同伴。但這種理解不包括同伴用犧牲自己的代價,救下他們。”
“比起死亡,活著才需要更大的勇氣。小鳥的行為與其說是拯救,不如說是自己無法承受同伴死亡的詛咒,所以任性的讓大家活在你死亡的詛咒里。”
“小鳥是逃兵。”
男人毫無修飾的言語透過木板傳來,語氣還算輕快,但卿鳥感覺自己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無私的犧牲,換一種角度看其實是自私的自我心理安慰罷了。
“面要坨了哦。”
前一秒還頗為嚴肅的腦袋這一秒又胡鬧起來,五條悟仗著身高優勢越過木板低頭看向卿鳥。像極了恐怖片的經典鏡頭。“快吃啦,吃完去向大家好好道歉。”
面的確坨了,面湯也有點冷了。卿鳥低頭嗦面,安靜一會兒后又追問。
“那第二個原因呢?”
……
五條悟瞥向木板后的少女。第二個原因比較自私,他不說。
卿鳥對第二個原因也不執著,低頭安靜吃完碗里的面。不好不壞,五條老師說得沒錯,真正美味的拉面還是要去尋覓夜晚的拉面餐車。
曾經的師生一前一后走出拉面店。
“先回高專,大家應該都在那里等你。”
“嗯?”卿鳥疑惑五條悟怎么那么肯定大家會去高專等。
“看到小鳥的術式煙花,又打不通我的電話,當然只能去高專集合啦。”無良教師理直氣壯。
于是卿鳥更疑惑了。“怎么會打不通老師的電話?”
“啊……剛才掛電話的時候一不小心關機了。”無良教師戳了戳自己漆黑的手機屏。
卿鳥:“……”這是什么一不小心啊!你怎么不一不小心把褲子當衣服穿呢!分明就是故意的!
叛逆后輩悶悶不樂的神情終于有了變化,五條悟輕笑出聲,走到路口去打車。
即便可以帶著卿鳥挪至空中瞬移回去,但五條悟還是選擇了出租車。她回來了,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一切都不用過于著急。近一小時的車程,也能讓卿鳥平復一下心情。
卿鳥一直在組織語言,關于自己這些年去了哪里這件事。但坐在副駕上的男人從天上聊到地下,從山川說到大海,也沒問她這些年去了哪里,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