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腳步頓了下來,垂眸凝視著她,似乎在思索著些什么,眼神中的冷漠一瞬間被一絲驚訝取代,然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連姐夫都叫上了?”瞿慎還未開口,一道清潤的嗓音先響起,打破了凝重的氣氛。開口的男子長相斯文,高大挺拔,面容熟悉而又帶著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他,末日前曾是風光無限的少年實業家姜寒,報章雜志上常能見到他的名字。
末日之前的強者,到如今依舊是不容小覷的強勢存在。姜寒當年可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如今還是保有當年的風范。
就算身處末世,他依舊是一身挺拔的鐵灰色西裝,顯得干凈利落、風度翩翩。
他那深邃的眉眼輪廓還是一如往昔,彰顯出難以忽視的威嚴與成熟魅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前微微卷曲的黑發,搭配那一副金框眼鏡,像是從英倫古典畫報中走出的紳士。
那雙透過眼鏡打量著世界的眼眸,泛著一抹冷峻與機敏。
“老大,你認識她?”另一個嗓音隨即響起,醇厚低沉,帶著淡淡的好奇,這就不是薛窈熟悉的人了。
這人站身形高大魁梧,肌肉如雕刻般,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濃眉如刀削,五官立體分明,鼻梁高挺,唇角微揚。
結實的肩膀和健壯手臂,肌肉線條明顯,每個動作都穩重有力,讓人覺得在末世前,他肯定是從事體育工作,或許是拳擊選手?
如果是,那么他就是一個很帥氣的拳擊手,渾身上下充滿陽剛氣息。
面對隊友的詢問,瞿慎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望著趴在地上的薛窈,似乎在尋思這姐夫兩字從何而來,就他所知,他還未成婚,和女友也已經失散五年,四舍五入,這可以算是一種“喪偶”了。
“不認識……”他的目光在薛窈身上來回逡巡,薛窈現在臉上都是泥,實在看不出她原本的面貌,不過那一雙眼睛很漂亮,很熟悉……
腦海之中電光一閃,瞿慎眉宇間閃過一絲意外:“見鬼了。”他低咒了一聲。
他本以為是個被欺負的小子,正打算順手搭救。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強大讓他有本錢保持點兒人道主義。他與這“小子”無冤無仇,救人不過是心血來潮,卻沒想到救到的是個熟人。
雖然經過五年,薛窈和和記憶中的長相不大相同,可經過一點時間,他還是認出薛窈。
是,是曾經有個人會叫他姐夫。她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友的妹妹。
說是女友,其實也不盡然。
他們當初只是同校的學生會會長和副會長,郎才女貌的名聲傳遍校內外,又碰巧考上同校同系。周圍的起哄聲不絕于耳,連家中長輩也對薛儀贊不絕口。
在聲浪之中,兩人順勢協議交往看看,也堵住家長為他們相看的心思,為兩人爭取一陣安寧,以及個人空間。
瞿慎試過了,但兩人之間實在沒什么火花。每次約會倒像是朋友間的平淡交流,他想……薛儀大概也無意,每次出門,她總愛帶著那個小電燈泡。
其實,比起和薛儀的互動,他更喜歡逗逗那個小姑娘。她長得和她姐姐像極了,但性子不同,帶著一種被嬌寵長大的嬌憨。他每次總是忍不住嘴欠,手也欠,喜歡揉揉她的腦袋,張嘴就逗:“來,叫聲姐夫來聽聽。”
那小姑娘一臉嬌俏,柔柔弱弱,被逗急了,眼底就會浮現淚花,和姐姐的俐落干練截然不同。
他對這樣的女孩總有幾分憐惜,只是她年紀太小,他也不曾生出其他念頭。
畢竟,若真動心,自己不就是禽獸了嗎?
看小姑娘短發、平胸、一臉臟污的男孩打扮,瞿慎心底已經有幾分了然,她肯定是落了單,這也代表,薛儀不在了。
面對這么多的生死,想起當年那個干凈、干練的副會長,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悵然,然更多的是,對薛窈的同情。
在這末世里,一個孤身女孩要獨自求生已經極為艱難,更何況她靠近的還是這樣一個“狼窩”。
若不是今日他恰好經過,這小姑娘的命恐怕就得交代在這里了。想到此處,他的心底生出一絲柔軟。看在過往的情誼上,他至少能做的,便是帶她離開這危險之地,至于往后的命運,那便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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