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隱舟瞇起一雙鷹目,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走過來一把扣住宋公子源搭在葉攸寧腰肢上的手臂,咬住后槽牙,幽幽的道:“宋公真真兒是貴人多忘事,難道忘了,孤與太子,可是愛侶的干系。”
他說著,手掌發力,死死抓住宋公子源的手臂。
宋公也是習武之人,二人都是身材高大之輩,一看便是練家子,私底下較量起來。
葉攸寧很快發現,宋公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微微顫抖起來,緊跟著宋公的吐息也開始紊亂,額角竟然冒出汗珠。
啪!
喻隱舟的唇角劃卡一道冷酷的微笑,表情輕而易舉,稍微僵持之后,將宋公子源礙眼的手掌甩開。
宋公子源沒有說話,但后退了兩步這才站穩。
喻隱舟立刻上前,反而親密的樓住了葉攸寧的腰肢,他這才看清楚,葉攸寧只著白色的內袍,因著身材單薄羸弱,內袍松松垮垮的,按照宋公子源的身量,二人方才貼得那么近,宋公只需要一低頭,便能將葉攸寧從衣領看到趾尖兒,簡直一覽無余。
喻隱舟的臉色瞬間更差,滿臉寫滿了陰郁二字,沙啞的道:“宋公若是探看完了,便請回罷。”
宋公子源被震開,臉色也相當難看,道:“喻侯哪里的話,咱們雖然是國君,但亦是大周的臣子,也便是太子的臣子,如何能不擔心太子的身子?聽說太子病倒,孤這心里頭,擔心的一刻也不得安寧,如何能這么快便離開?”
宋子嬰還在營帳之內,就在屏風后面,倘或宋公子源不走,宋子嬰的危險便沒有解除。
葉攸寧眼眸一動,唇角挑起一抹薄薄的微笑,道:“是啊,宋公是來探病的,方才……還說要給孤擦身呢。”
擦……身……
葉攸寧穿得已然如此單薄,宋公子源竟然還要給葉攸寧擦身,那豈不是要扒掉衣衫,看得清清楚楚。
轟隆!
喻隱舟的腦海中仿佛炸了鍋,一股說不出來的怒火沖天而起,直沖天靈蓋,氣得喻隱舟手掌骨節嘎巴作響。
喻隱舟并不知曉自己這股怒火是為了甚么,轉念一想,是了,宋公這分明是來挖墻腳的,想把太子拉攏到他宋國的陣營,孤能不生氣?能不動怒?
葉攸寧道:“水都冷了,還如何擦身?”
他說著,換頭對屏風之后的宋子嬰,狀似不經意的道:“你去換一盆熱水來。”
“是,太子。”宋子嬰故意壓低了聲音,用假聲回答,以免被宋子源聽出端倪。
他端著水盆,把頭放低,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一副本分恭敬的模樣,快速離開大帳。
宋公子源方才便有些子在意那個寺人,只是被葉攸寧和喻隱舟打岔給岔了過去,他仔細端詳宋子嬰的背影,只覺得這個寺人莫名的眼熟,好似在何處見過。
嘩啦——
帳簾子放了下來,隔斷了宋公子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