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本能（第1頁）

她的下顎緩緩收緊，獠牙已貼上少女頸側(cè)那層薄薄的皮膚。

皮膚底下的血脈劇烈跳動，只需稍一用力，便能輕易咬破那層脆弱的表皮。甜美得令人發(fā)狂的血肉會隨之在唇齒間炸開，溫?zé)嵊瞩r甜，能滿足她全部的饑渴。

她的身體已進(jìn)入獵食狀態(tài)，隨時準(zhǔn)備撕裂與吞噬，期待著即將降臨的盛宴。

可就在那一瞬――

她聽見了心跳。

不，確切來說，是感受到。

那聲音從何而來？是她自己的？是懷中少女的？還是……更遙遠(yuǎn)的什么地方？

咚……咚……咚……

那心跳聲輕得縹緲，卻又清晰得過分，一下一下震響著，每一下都放佛能穿透肉體，直直敲進(jìn)她靈魂最深處。

她的動作忽然一滯。

并非理智叫停了她，而是某種更原始的本能，似乎有種塵封已久的感知從血脈中緩慢蘇醒。

她不知那是何物，但她的身體卻聽懂了。

就在此刻，懷中的少女輕輕開了口。

她聽見了一聲極輕的顫音：

“媽媽……”

聞夙淵的身體猛地一震。

那聲微弱的氣息拂過耳畔，像夜雨輕柔敲打在她向來麻木的神經(jīng)末梢。

少女在她懷里顫抖，身子明顯僵硬。她怕得發(fā)抖，卻固執(zhí)地沒有掙脫，甚至在那一聲輕喚之后，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抱住了她。

那雙手臂明明細(xì)瘦，動作卻格外堅(jiān)定。

“你怎么了？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聲音細(xì)小，幾乎要被心跳吞沒，卻裹挾著真切到令人心悸的東西。

她聽不懂那是什么，只覺得那一瞬間，少女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寸體溫，都滲入她體內(nèi)，與她的感知悄然交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