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來到邊境,適逢盛夏,烈日炎炎。
慕南釗把自己的馬車讓給顧喜喜和呂晶。
他則騎著馬隨行。
只是顧喜喜心疼慕南釗那張臉,怕被曬壞了,臨行前拿出自己防曬用的冪,硬是給他戴上。
此時正從官道穿越荒蕪的石頭灘。
顧喜喜將車窗掀開一道縫,望著慕南釗騎馬前行的側影。
男子穿霜色長袍,蜂腰猿背,身姿筆挺,頭戴冪,黑紗垂墜。
紗幔隨風清揚時,露出棱角分明的側臉,宛如后世武俠劇中的俊美俠客。
顧喜喜看的入了神。
曾經看過許多次嫌棄乏味的場景,因為某人的存在變成了一副畫卷。
一旁的呂晶則有些坐立不安,
她打量著車內豪華的陳設,座椅上的墊子不知用哪種藤草編織,既柔軟,又清涼,觸之光滑,不沾肌膚。
另外還有填入蠶絲和軟玉的靠枕、烏木雕花茶桌、桌上茶具、燈臺、文房四寶等無不精美。
有許多東西呂晶都叫不上名字,也不敢亂碰,只好奇地觀看。
顧喜喜感覺有些熱了,放下車窗,轉而拿起桌上的象牙扇輕輕扇風。
察覺呂晶的緊繃,顧喜喜悄聲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你放松點,別坐個車比走路還累。”
呂晶也低聲道,“這可是攝政王的車駕,你坐著理所當然。”
“雖說我是沾了你的光吧,但就這么讓人家攝政王在外頭曬著。”
“還影響了你二人獨處。”
“我怕他心里記恨我。”
顧喜喜好氣又好笑,“怎么越說越不正經了?”
呂晶正色道,“我說的都是心里話,大實話,沒開玩笑。”
顧喜喜搖頭嘆息,無奈道,“我保證他絕不記恨你,這總行了吧?”
呂晶笑瞇瞇點頭,“行,有你作保,我就安心多了。”
在中途歇息了一晚,次日正午時馬車經過眷屬村附近。
顧喜喜掀簾說,“你有要緊事做,就不用送我們進村了。”
西北軍先大敗北離,后又出師勤王,立下從龍之功。
霍江回到軍中騰出手來,順勢將藏在邊境一帶的細作、山匪等勢力挨個兒拔除。
如今這片地界是大業建朝以來最太平的時候。
慕南釗想了想,也就沒堅持送顧喜喜入村,“行吧,若晚上無事,我不留宿軍營,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