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遠望著驢車遠去的方向,眼中漾起淡淡的暖意。
可當他轉(zhuǎn)向顧族老時,眼神平靜如水,早已看不出任何端倪。
“顧老板的確非比尋常,雖為女兒身,但顧家也算是后繼有人。”
“只要大家能安分的跟著她,以后能否大富大貴還得看各人機緣,可要讓眼前的日子越過越好,我覺得頗有希望。”
顧族老拈須笑道,“這些不用你說,我老頭子也看得出來。”
“我想聽你說的不是這個,你這小子打小聰慧,難道不知道我專門叫你來,所為何事?”
江明遠默了默,面對顧族老逼視的目光。
他明知避無可避,只得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老爺子,您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人家顧老板有未婚夫的。”
顧族老說,“那小子早就跑了。”
江明遠笑道,“你就是哄著我玩兒,我方才還聽人議論,前幾日在他們村土地廟,那位陳先生還托人給喜喜妹子帶了東西。”
“人家兩個好著呢。”
顧族老冷哼道,“他好不好,也是犯過罪的流放犯!”
“他有沒有脫籍從良還兩說,就算他如今成了普通白身,當初能流放到西北都是重罪!不知根不知底,誰知道他過去做過啥壞事?”
“他又是個毫無根基的外鄉(xiāng)人,除了讀過書,長得好,哪一點配得上喜喜丫頭?”
江明遠瞠目,“老爺子,您打聽的夠清楚啊。”
顧族老道,“喜喜丫頭是咱們顧家的希望,我既知道了,自然要為她操心。”
提起這茬,顧族老就生氣,冷笑說,“喜喜那個大爺爺、二爺爺,還有她那個三叔,一個比一個不中用!”
“這么有本事的丫頭,他們不從旁多提點,多幫襯,該關(guān)心的地方不關(guān)心。反而見不得人好,處處使絆子!”
“若非他們沒個長輩的樣子,喜喜的婚事能落給那來歷不明的流放犯身上?”
“咱們顧家因何遲遲不能發(fā)揚光大?”
“都是因為這些不中用的狗東西,沒本事干正事,滿心跟自己人內(nèi)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