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各地方衙門抓了不少趁機作亂的匪徒。
匪首全都當眾處以極刑,其余人等也要在長街上受鞭刑或杖責,目的就是殺一儆百。
這樣一來的確奏效,最近再沒聽說過周邊哪個村子遭劫的,甚至連雞鳴狗盜的新聞都沒了。
花池渡村便裁撤了村民巡邏隊,恢復了以往的安寧日子。
顧喜喜家也很安寧。
一來,從慕南釗走后,再沒有殺手出現。
何景蘭的暗衛將周邊搜索個遍,還排查了村口附近的官道,毫無異動。
大概是上一次傾巢而動,對方短期內已經無人可用。
二來,全村都知道陳方遲早會回來,消息傳出,不管是村里的還是外村人,紛紛打消了提親的念頭。
畢竟人家陳先生才貌俱佳,又有個先來后到,識趣的都知道再提親也是白跑一趟。
午后,張嬸去找同村的婦人閑聊、做針線活。
石頭帶著小花去找狗娃玩了。
堂屋內只有顧喜喜、何景蘭姐妹兩個。
窗戶紙上樹影輕搖,聽取蟬鳴聲聲。
何景蘭靠在窗下看書。
新出的話本子,她才讓暗衛從城里買來的。
可惜這個新故事沒什么意思,就是常見的才子佳人,負心漢、離魂之類的老梗。
何景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感覺許久都沒這么安靜過了。”
“主要是心靜,靜的人(又一個哈欠)……直犯困。”
顧喜喜正在擺弄剛分出來的種子,分別泡上不同的促芽的藥水。
她一面盯著桌上的育苗匣,一面笑道,“是嗎?平時這個時候,家里也挺安靜的呀。”
何景蘭道,“那不一樣,擺在眼前那些煩心事都沒了,心里松快。”
顧喜喜抿唇而笑,“說的也是。”
何景蘭問,“安慶和那邊干的怎么樣了?他應該快來了吧。”
顧喜喜嗯了聲,“他沒再讓伙計帶信,說明進展順利。”
“估計也就這一兩天的事吧。”
各家種的粟米都已經發芽,第一批肥料和農藥也該用上了。
何景蘭百無聊賴,爬過來看顧喜喜擺在桌上的東西。
“明天就是你們顧家的族會吧。”
“我要一塊去,看你做主事人將何等威風。”
顧喜喜失笑,“何小姐長在京城,莫說有品階的官員,就連皇帝妃子都沒少見。我一個小小親族的主事人,有什么威風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