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和拉著張嬸,說下午要借用灶臺,讓大家喝到他親手炒的茶。
張嬸懷疑道,“你過去炒過茶么,別白瞎這些茶葉,再把我們家灶房燒了。”
主要是本地不產茶葉,張嬸活到這么大歲數也沒見過別人炒茶。
萬一安慶和炒茶出點什么岔子,張嬸沒也法給他幫忙救場呀。
安慶和此刻滿心都在茶葉和茶樹上,纏著張嬸說,“您放心,我雖然沒親手炒茶,但我曾在蜀地見過別人炒茶。”
“主要就是手法和火候,沒問題的!”
看張嬸有所動搖,安慶和趁熱打鐵,“嬸子就不想嘗嘗喜喜種出來的茶?”
“這總歸是喜喜辛苦做出來的成果,全家一起品嘗,她肯定很高興的。”
張嬸凡事都以顧喜喜為重,至此便徹底被說服了。
“行吧,你炒茶,我燒火幫你調理火候。”
安慶和笑逐顏開地抓住張嬸的手,來回搖晃,“我就知道您最好了,跟我娘一樣好!”
張嬸好笑道,“你這孩子!怎么就改不了隨便動手的毛病!”
這倆人討論茶葉時,顧喜喜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看了看炕上,又看了看窗外。
嗯,既沒有下紅雨,也沒有夏季飛雪。
炕桌東西兩側,慕南釗、何景蘭赫然對坐。
倆人面帶客套的微笑,正在進行一場友好的閑談。
何景蘭:“原來你就是村塾之前的教書先生啊。”
慕南釗:“是,不過我暫時無法肩負此職,才向村長推薦了我的一位故交。”
何景蘭:“劉夫子嗎?我今早已經見過他了。”
兩人面對面微笑,氣氛看上去出奇的融洽。
石頭跟老郎中坐在炕桌里側,石頭朝顧喜喜招手,“喜喜姐快上來呀!”
顧喜喜笑著點頭,然后平靜地脫鞋上炕,坐到何景蘭旁邊。
她嘴唇微微翕動,聲音細如蚊吶,“玩什么呢?”
何景蘭勾起個高深莫測的笑,側著頭小聲說,“他是陳方,你的未婚夫婿,我與此人第一次相見,說話自然都要疏離客套些。”
顧喜喜冷汗。
何景蘭繼續面向慕南釗,正襟危坐,露出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
“從今日起,我也在村塾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