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蘭此刻也鎮定了。
不同的是,她臉上帶著一種舍身取義的決然,“喜喜,這時候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落到這些惡人手中是什么下場。”
倆人本來就在趴在地上,何景蘭稍微歪歪頭,就能跟顧喜喜咬耳朵。
“北離人應該聽不懂咱們說什么,等會兒我大叫撲他,趁他發懵,你就趕緊跑。”
顧喜喜張口想說什么,何景蘭卻伸手抵住她的唇,凄然一笑,“你別跟我爭。”
“只需之后向我兄長稟告一聲即可。”
“還有,那個姓孟的木頭,問他死了沒,沒死的話,告訴他我比他勇敢。”
……
“你們兩個聊夠了沒?”隔壁草叢的黑衣人突然發聲,帶著種熟悉的不耐煩。
何景蘭一怔,蹙著眉與顧喜喜對視,“這個聲音是?”
顧喜喜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從小到大,你應該比我熟悉才是。”
何景蘭倒抽一口涼氣,驀然扭頭看向顧喜喜的另一邊。
“慕!”
慕南釗噓了聲,“閉嘴。”
方才草地外面的北離兵已經下馬,手中兵器撥動草叢,邊走邊搜尋。
顧喜喜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這些北離兵最近,便緊緊趴地不敢輕舉妄動。
慕南釗觀察著外面的動向。
顧喜喜在這邊被擋著視線,什么也看不見,難免心急起來。
“你看見什么了,現在是走,還是繼續趴著,倒是說句話。”
慕南釗回眸看向她,倒沒有不耐煩,只是有些無奈,“還沒走遠,再等等。”
何景蘭自我消化了方才的尷尬,問,“已經到咱們國境內,為何不能跑出去跟他們拼了?”
“軍營就在前方,只要鬧出動靜來,大將軍肯定出兵救咱們。”
慕南釗道,“若只有我們那些人,還可拼一下。現在……”
他瞥了眼身側,破天荒采取了相對委婉的說辭,“不會武的女眷太多,我們人手太少,女眷們現在又跑散了,我們保護不過來。”
“真刀真槍都是直接搏命,一旦有傷亡,就算霍江來得及帶兵出來,把這些北離人砍成肉泥,也于事無補。”
何景蘭沉默了,的確,小命只有一條。
顧喜喜問,“你們有多少人,怎么只看見你一個。”
慕南釗一邊保持警戒,說,“十來個。”
“我無意間看見有人慌不擇路鉆進草地,便跟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