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霍江收斂笑容,恢復(fù)了一軍主將的威嚴(yán)。
伙頭兵舉著木瓢沖進來,瓢上還沾著菜根草渣渣,想來是正在喂羊時發(fā)現(xiàn)的不妥。
“大將軍,不好了!咱們東邊那個羊圈出事了!”
霍江不耐皺眉,“哎呀!一句一個不好了,出事了,你倒是說清楚什么事,怎么不好了?”
伙頭兵這才說到正題,“剛才我去添食水,發(fā)現(xiàn)有六頭羊倒在地上,再仔細看其他羊也不太好,都蔫頭耷腦的不愿意吃食。”
“還有些已經(jīng)走路打晃,估計也快暈倒了,我不敢耽擱,趕緊將此事稟報大將軍?!?/p>
霍江和孟承平交換了一個眼色,神情都變的凝重。
外人也許不知道,這些羊?qū)ξ鞅避娪卸嘀匾?/p>
西北軍的補給幾乎一半都得靠自給自足。
將士們常年戍邊,流血受傷、壓力孤寂如影隨形。
霍江就想,至少要讓大家逢年過節(jié)、或者打了勝仗之后,能夠大口吃肉,滿足口腹之欲的同時,心里面多少能得到慰藉。
所以軍營內(nèi)養(yǎng)了幾百頭羊,而且本著狡兔三窟的戰(zhàn)術(shù),羊圈還分為東南西北四處,都安放在相對不起眼的地方。
以至于朝廷派人巡視,都沒發(fā)現(xiàn)軍營里的羊。
伙頭兵所說的東邊羊圈,也是最靠近軍營邊緣的一處羊圈。
孟承平說,“羊要是生病了,通常一開始就有跡可循,而且傳染起來也不會這么快,該不會是……”
他看向霍江,“敵人投毒?”
霍江沉著臉沒說話,還在思索中。
慕南釗隨意把玩桌上的青銅酒壺,說,“那地方雖然靠近外圍防御工事,但投毒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孟承平不服氣道,“慕兄憑什么如此篤定?”
慕南釗抬眸,給了他一個“白癡你不會自己想”的眼神。
霍江沉吟道,“一來,本將的大營還沒人能無聲無息突破?!?/p>
“二來,就算軍營內(nèi)部出了細作,儲水窖、糧倉、甚至伙房,能下手的地方多了,他為何選擇給羊下毒?”
孟承平若有所思,喃喃道,“也對啊,給羊下毒,咱們看見羊不對勁,自然不可能去吃,下毒的人何必冒險多此一舉,還屁用不頂呢?!?/p>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顧喜喜默默站起來。
“大將軍,我能去看看那些羊嗎?”
霍江面向顧喜喜,“顧老板莫不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