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幾人聽見了院子里的動靜。
顧喜喜與慕南釗交換視線。
慕南釗當即起身下炕,顧喜喜對石頭說,“我們出去看看。”
“你陪著爺爺,別亂跑。”
石頭平時再淘氣,此刻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氛圍。
他往老郎中那邊挪了挪,安靜地點點頭。
積雪將夜晚映照的些許亮堂。
四名衙差成半圓形分散站在雪地里,手按在腰間佩刀上。
看這個架勢,擺明了是要讓屋里出來的人插翅難逃。
顧喜喜走出屋檐,與那些人正面相對,“敢問幾位從何而來,因何而來?”
一名衙差拿出令牌晃了晃。
“我們從縣衙來,因為一出連環盜竊案,特來提陳方去縣衙問話!”
盜竊案?顧喜喜一怔,問,“青田縣衙?”
說話的衙差嗯了聲,收起令牌。
顧喜喜卻在這時起了疑心。她幾次與青田縣衙門打交道,那些衙差偶爾也會到村里來,可她從沒見過眼前這四人。
尤其看他們個個不茍言笑高大魁梧,仿佛訓練有素的樣子,與青田縣那些高矮胖瘦不一、很接地氣的面貌截然不同。
顧喜喜又上前幾步,“可否將令牌交我一觀。”
衙差冷喝道,“站住!”
他開口時,周遭頓時響起拔刀聲。
其他三名衙差都將佩刀拔出一截,虎視眈眈,以示威懾。
張嬸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地突然來抓人,還帶著刀……”
衙差冷冷看著兩個女人,“衙門辦事,你們這些嫌犯家眷膽敢阻攔,休怪我們出手無情了!”
慕南釗從屋檐下的陰影中走出來,風雪卷起長發,容色無雙。
“你們要找的是我,我跟你們去便是了。”
衙差擰眉打量他,“你就是那個從外地流放到西北的……陳方?”
“正是。”慕南釗只不過淡淡一瞥,衙差就有種在他面前莫名矮了一截的感覺。
衙差咬咬牙,努力挺直身板,“原來是你啊,躲在女人身后,果然就是個最沒用的文弱書生!”
慕南釗哂然一笑,竟毫不生氣,“不是還急著交差么,走吧。”
衙差看他背著手、神情自若地走過去,自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