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釗做了個夢。
他身處黑暗的監(jiān)牢,被鎖鏈縛于木架上,全身遍布血污。
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問,“你忘了自己究竟是誰?”
“陳方?還是慕南釗?”
“說!!!”
忽然有人拖著一個白衣女子出來,女子抬起頭,露出顧喜喜的臉。
她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干靈魂的布偶。
慕南釗心下大驚,“放開她!”
那個看不清面孔的人發(fā)出桀桀奸笑,“承認(rèn)吧,慕南釗。”
“你要連累身邊所有的人都為你而死嗎?”
“你的恩師,你的好友,你的同朝知己,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還有眼前這個女人,他們都是被你所害。”
眼前如走馬燈般出現(xiàn)許多故交的模樣。
慕南釗望向顧喜喜,拼命吼道,“你們拿她威脅我沒用的!她只是我臨時找來棲身的一塊浮木罷了!我是在利用她!利用她!!”
心臟忽地一下收起伏,慕南釗猛然睜眼。
雕花軒窗,明亮的天光,暖黃色的床帳,還有顧喜喜憂慮的雙眸。
“你怎么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去叫軍醫(yī)進(jìn)來。”
慕南釗狂跳的心漸漸平復(fù),“等等。”
顧喜喜停下望著他。
慕南釗緩了口氣,神色恢復(fù)如常,“這是哪兒?”
顧喜喜說,“這是西北軍大營附近的小村子,軍中有不少本地籍的將士,有些人的家眷就住在這兒。”
她又補(bǔ)充道,“你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這是咱們被救回來的第二天。”
“因為軍營不許女子進(jìn)入,孟將軍把咱們安頓在這,請了軍醫(yī)為你療傷。”
慕南釗蹙眉,“軍醫(yī)?”
顧喜喜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低聲道,“那位軍醫(yī)是大將軍身邊的人。”
“大將軍囑咐過他,只管治傷,所以他什么都沒問。”
慕南釗頷首,軍醫(yī)最擅長治療刀劍外傷,他現(xiàn)在的確感覺有些好轉(zhuǎn)。
他又想起方才那個夢,垂下眼簾,神色淡了幾分。
“我這不需要人照顧,你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