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門被徹底反鎖上。
小人魚沒有堅持太久,深入的指尖很快讓他繳械投降,浴室的門半掩著,只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已經(jīng)被換好新衣服的燈希,看著掉在地上的那兩只手套。
半掩的門內(nèi),只簡單穿著一條黑色作戰(zhàn)褲的男人站在噴頭下,蒼白的身軀被冰冷的水珠澆打,閉著眼,就像在經(jīng)歷著酷刑。
水聲掩蓋住了一切。
燈希走到小啞巴身邊,濺到他身上水珠冷得可怕,是習(xí)慣低溫的人魚都有些受不了的程度。
而后,浴室倏然一靜。
銀眸緩慢地睜開。
是燈希關(guān)掉了灑下冰水的花灑,他閉著眼,主動抱住shi透冰冷的身軀,有些笨拙地小聲問,“我,我要怎么才能幫小啞巴?”
他不能這么自私的。
每次都讓小啞巴淋這么冰這么冷的水。
他學(xué)著人類的方法,試探著摸了過去,鮫化時期的銀尾非常友好,倒刺全收了進(jìn)去。
祀寂生攥住燈希的腕骨,提起,“不是害怕?”
燈希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去親小啞巴的薄唇,“我,我不怕。”
·
后悔了。
徹底后悔了。
等擦完治療液后,夜色已經(jīng)完全黯淡了下來,腿根火辣辣的痛,燈希眼睛都哭腫了,眨著雙shi漉漉的藍(lán)眸,面對遞過來的水,別過腦袋,“我不喝。”
還帶著哭音,嗓子都啞了。
果汁。
“不喝。”
小零食。
“不吃。”
巧克力。
“不要。”
生氣。
燈希垂著眼瞼去看半蹲在他身前的小啞巴,“啪”地把小啞巴想抱他的手打開,“你走開。”
祀寂生認(rèn)命地摁了摁眉心,“抱歉。”
燈希才不想聽,“你剛剛也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