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希放下水杯,覺得自己說錯了,又糾正道,“不是跟他們一樣。”
“是跟小啞巴一樣?!?/p>
祀寂生微微怔忪。
燈希抱著抱枕,陷進沙發里,雙腿晃在外面,碰不到地面,他仰首看著身側的小啞巴,很認真地說,“如果在過去,小啞巴一個人在人類世界生活的時候,要是我當時在大海里唱的歌能被小啞巴聽見就好了。”
這樣,小啞巴是不是就不用藏得那么辛苦了?是不是就可以過得開心一點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那么多的人討厭他的小啞巴了?
是不是小啞巴受到的欺負也可以少一點了?
燈希藏起眼底的落寞,他彎了彎眼瞼,“我想把它留下來。”
“我想把我給小啞巴唱的每一首歌都留下來,我也想我以后唱的歌,小啞巴都可以聽見?!?/p>
是為了他,也只因為他。
祀寂生喉間澀住,良久,才閉了閉眼,低啞著嗓音應了一聲,“那就留下來。”
海螺耳釘確實不太夠用。
燈希放下抱枕,忽然從沙發上跪坐起身,對一旁的小啞巴伸出了手,但還沒有碰到,因為膝蓋沒有力氣,又穩不住身體,往前傾倒。
祀寂生穩穩接住了燈希,低聲問,“怎么了?”
他們好像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重新向對方靠近,無論怎么克制,怎么推拒,也阻止不了氣息的交融。
燈希扶著小啞巴的肩膀撐起身體,低頭看著抬眸看他的男人,然后伸出了指尖,笨拙地學著小啞巴給他擦眼淚的動作,一點一點用指腹撫平攏起的眉間。
“小啞巴不高興嗎?”
祀寂生任由燈希動作,否認道,“沒有。”
燈希輕聲說,“那就不要皺眉頭好不好?我總是會以為小啞巴在不開心。”
祀寂生一字一句道,“我很高興?!?/p>
俊美的眉眼被撫平后依舊看不出情緒,完全不符合薄唇說出的話語,只有近在咫尺的燈??梢钥匆?,看著他的銀眸里的確是有溫度的。
燈希抿唇笑了笑,露出一個漂亮軟嫩的小窩,祀寂生盯著它,一時移不開眼,語氣克制,帶著某種壓抑,“因為太高興了,所以需要抑制。”
懵懂的小人魚不解地歪了歪腦袋,不懂為什么開心也需要去克制,但是人魚的直覺讓燈希敏銳地察覺到,小啞巴現在好像很難受。
不是情緒上導致的難受。
而是因為壓制著什么,淡漠的銀眸下好像藏著很多很深他不懂的東西。
很危險,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將他吞噬掉。
但一向聽從人魚
小蛋糕
燈希被帶回了休息區。
等到的時候,
機械餐車已經自動將裝好的食物擺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