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希搖搖頭,他張開雙手,仰首看著星辰寥寥無幾的廣袤夜空,“還有很多很多。”
“我想跟小啞巴一起做所有會讓我們覺得快樂的事情。”
“包括擁抱?”
“嗯!包括擁抱。”
祀寂生聲音快低啞到聽不清,“那包括交尾嗎?”
交、尾。
燈希的眼睛一瞬睜大,他收回手,慌亂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又看了看小啞巴沉在水面下的尾巴。
一秒還是兩秒,短短幾個呼吸間,金發藍尾的小人魚近乎全身透粉,呼吸快要將燈希也要一起燙暈了過去。
他咬了咬下唇,卻一個字都擠不出口。
銀鮫的這句話無疑在問藍尾,他們可以交配、zuoai嗎?
怎么可以問這么過分的問題。
過了很久,燈希才用氣音小聲地說,“我們生不出魚崽崽的。”
祀寂生啟唇,“不需要。”
藍眸氤氳出霧氣,緋色的粉暈像連綿的醉霞,從兩腮一路涂抹至眼尾。
燈希想了很久。
“這樣會讓小啞巴快樂嗎?”
話音一入耳,渾身的血似乎都冷了下去,祀寂生一瞬回神,如墜冰窟,他艱澀地張了張唇,好半響,才狼狽地道,“抱歉。”
李醫師的話似乎又在耳畔響起。
“你的愛人在心理上還是一個小孩。”
“他會很依賴你。”
“這是病態、畸形的依戀。”
每個字都猶如一把利刃刺入了這些天平和到不可思議的精神海,xiong膛重重起伏一下,祀寂生隱忍地克制著疼痛欲裂的精神海,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啞聲詢問,“可以給我唱一首歌嗎?”
“這樣就可以了。”
一不克制就會暴動的精神海教會他無數次貪婪的后果,祀寂生微微闔了下銀眸,強大的情緒調解能力將所有難以壓抑的話語都克制在了心底的深處。
銀尾擺動尾鰭,撐著礁石面沉默地翻了上了去,“看完星星,我們就回去休息。”
好像一瞬間那些糾纏不清的態度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熔點,沸騰的情緒再次平息,燈希呼了口殘留的熱氣,他拍了拍臉頰,點點腦袋,“好。”
上弦月高高掛在空中,烏云不知什么時候來臨,將剩余無幾的星點都遮擋住了,夜空一片漆黑。
咸腥的海風掃過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