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仗著燈希什么都不懂。
因為燈希不想操作飛行椅,披著黑色軍裝大衣的男人,拉著身后透粉色的小尾巴,一步一步走到了飛艦前。
在燈希不解的視線下,祀寂生低聲道,“因為在人類的世界里,赤裸著□□的擁抱,是只有配偶才可以一起做的事情。”
燈希當場僵在飛行椅內,粉暈一下蔓延至眼尾,他顫了顫眼瞼,小聲說,“可以在我們的世界里,貼貼尾巴,才是配偶做的事情。”
我們的世界。
祀寂生呼吸一窒。
燈希有點委屈,垂著眼瞼繼續說,“只要不貼尾巴,我跟小啞巴抱抱,也沒關系的。”
“有關系。”祀寂生克制著xiong腔處的漲疼,閉了閉銀眸,態度依舊堅定地拒絕,“我們在人類的世界里,會被誤會。”
燈希苦惱地皺了皺小臉,想出一個好主意,“那我們偷偷抱,不讓其他人看見就可以了!”
祀寂生將燈希的代步飛行椅推上飛艦,啟動了飛艦自動導航的駕駛模式,才側過身,面向燈希,他呼出一口壓抑的寒氣,半蹲在關閉了程序后,回到地上的飛行椅前,耐心地解釋,“男朋友并不是好朋友的意思。”
燈希的指尖微微蜷縮起來,攥緊飛行椅的椅座,看著近在咫尺的銀尾,在銀眸沉靜的注視下,慢慢地也湊上前。
他們離得很近。
呼吸近乎交纏在一起。
燈希的藍眸依舊清澈懵懂,像大海一樣無垠,他很輕地眨了下眼,“那是什么?”
如果祀寂生給人的感覺是海底深淵般的冷冽氣息,那燈希就是在和煦的陽光下,一股吹拂過平靜海面上的溫熱潮shi的海風。
兩者相融,卻意外地和諧。
祀寂生一字一句地低聲教導,“是人類對配偶的稱呼。”
藍眸微微渙散,睜大。
和諧相融的冷冽氣息似乎一瞬間又重新彰顯了存在感,強硬得讓燈希不可忽視,他好像被包圍了起來,才后知后覺發現入侵者的存在。
但燈希試探地伸出指尖去輕輕觸碰時,卻發現它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堅硬不可催,反而很輕易地就可以將它推開,甚至永遠地推離。
它始終對燈希收斂著鋒芒。
喉腔似乎被堵塞住,祀寂生沉寂片刻,才輕聲問了一句,“還要抱嗎?”
燈希好像被一步一步逼問到角落里,他無措地對上沒什么情緒的銀眸,淡薄,卻讓人不可逃離。
似乎一定要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里拉出一條清晰無比的分界線。
再也不允許變成之前的模糊一樣。
可是他們都是雄性,是成為不了配偶的。
燈希鴕鳥似的,也很輕地搖了下腦袋,為自己先前的無理小聲道歉,“對不起。”
“以后不會要小啞巴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