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希游到峭壁上的海草旁邊,隨手抓了一只熒光水母,呆了一會兒,用手捏了捏,嘀嘀咕咕,“問,不問,問,不問……”
每說一個詞,燈希就抓一只熒光水母到手上,直到抓到最后一個,“……問。”
燈希抿唇。
他懷里已經抱不了再多的水母里。
那就問!
燈希游轉過身,再次鼓起勇氣,“小啞巴?”
祀寂生靜靜地看著他。
燈希正想開口,但因為他抓得太多水母了,他一動作,懷里就掉了一只水母進海水里。
變成了“不問”。
燈希煩惱地皺了皺小臉,突然松開手,把所有水母通通放走,只留下一只。
也僅限這一只。
熒光水母們揮舞著透明的觸須,在燈希的身邊盤旋地游著,它們天生會被人魚種自帶的親和力吸引,水母們會碰碰燈希的金發,摸摸燈希的手。
一接觸,水母們就會發光。
祀寂生的眼里,他眼前的藍鮫身周閃著細碎的柔光,藍眸里倒映著他一人的身影,語氣是說不清的好奇。
“小啞巴,你是不是能說話了?剛剛是你在叫我嗎?是你在呼喚我的名字嗎?”
是為了他,才開口的嗎?
祀寂生握緊另一只手里的海螺,微微頷首。
燈希彎眼笑起來,“我還想再聽一遍。”
祀寂生喉結微滾了滾,指尖摩挲了一下海螺表面的紋路,燈希的眼神非常開心,單純地為他高興,藍眸亮晶晶的,很是欣喜。
讓人拒絕不了。
“燈希。”
祀寂生唇間冰冷地抿直,淡漠地吐出了兩個人魚語字音,但看著燈希的視線卻微微移開,不再直視著燈希。
銀尾的嗓音極為低沉,因為長時間沒有說過話,帶著沙啞的質感,語氣又冷又淡,將燈希的名字念得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