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暗牢,唯有入口處零星幾盞燭火照明。
越往里面走就越是黑暗。
常年生活在此的人,眼睛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昏暗,若是驟然點上燭火,必然對眼睛有傷。
如今的暗牢,只關押了謝思青一人。
溫雪菱疾步來到牢房門口,在秦胥竹的里應外合下,她們早就已經拿到了暗牢的鑰匙。
漆黑潮濕的暗牢,彌漫著一股股血腥味。
她加快步伐靠近地上的人,剛蹲下要給他把脈,手腕就被一只手給死死抓住。
若不是知道眼前的謝思青還活著,溫雪菱會以為抓著自己的這只手,瘦骨嶙峋仿佛來自一只骷髏。
“謝少將軍,我叫雪菱,是你妹妹謝思愉的女兒。”
對方并沒有松開握著她的那只手。
反倒是越來越緊。
常年沒有人和他說話,謝思青如今話說的能力都退去了不少。
他沒有開口,只是嘲諷地嗤笑了一聲。
這些人還真是不死心。
故意派人過來營造出要救他的假象,給他喂吊著一口氣的秘藥。
如今連他妹妹的女兒都弄出來了。
“滾!”他用盡全力吼出的這個字,充滿了野獸瀕臨死亡前的戾氣。
溫雪菱早就想到他不會信,她忙從脖頸處取下玉片吊墜。
這個時候,若是拿出謝思愉的那塊玉佩,眼前的人反倒是不會相信的。
而她脖頸處的這塊碎玉,是當年他留給妹妹的護身符。
“這是我娘親給我的。”
溫雪菱不顧被捏疼的手腕,把那塊碎玉塞進了他的另一只手。
男人在感受到掌心那一小塊溫潤的碎玉后,剛要直接丟出去,指腹就摸索到了上面熟悉的痕跡。
這塊玉曾在他身上佩戴了二十多年。
他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摸清楚上面的圖紋是什么形態。
溫雪菱借著遠處照來的微薄燭火,凝視著面前這張滿是絡腮胡的臉頰,頭發和胡子都是亂糟糟的,早就已經遮掩了他本來的面貌。
但是那雙眸子,卻令她無比的熟悉。
與慕青魚的眼眸如出一轍。
在察覺到地上男人的態度松動了之后,溫雪菱才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