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平突然暈了過去,一邊等著的獄卒慌忙跑了過來,可不能讓案犯死在獄中。
純貴妃神情冷漠地站在一邊,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男人,曾經將她母親和她帶入地獄的男人。
如今他自己也身處地獄,就已經受不了了嗎?
宋大人看向了純貴妃,心頭暗道貴妃娘娘是真的狠,對待自己的親爹都這么狠。
“犯人怎樣?”宋大人也不想惹麻煩。
獄醫忙行禮道:“犯人以后怕是有些偏癱。”
“偏癱的話,大概能不能走路?”
宋大人如今只關心這個,若是偏癱還是能一瘸一拐走出京城,那就不用管。
獄醫忙道:“回大人,能走,只是走得不利索,屬下扎幾針就好了。”
宋大人側過臉看向了一邊站著的純貴妃。
純貴妃淡淡道:“去太醫院找周玉,給他好好治一治。”
“既然是要去嶺南,總不能讓他死在半道兒上。不然今晚的事情我們也在皇上面前交不了賬。”
“該寫的藥方還是要寫的,該準備的藥材也要給侯爺帶上,至于能不能撐著撐著走到底,就看他的造化了。”
純貴妃說罷轉身大步走出了大理寺,再也沒有回頭看鄭長平一眼。
一個人的失望是日積月累的,當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徹底放棄。
第二天一早,鄭長平被獄卒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此時滿臉的肌肉都抽搐不已,帶著一絲中風的跡象。
想要說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他現在只恨純貴妃,恨不得將自己的女兒掐死。
宋大人早早來看他的情形,一看還能模糊不清地罵人,宋大人倒是松了口氣:“來人,押送案犯即刻上路!”
鄭長平被人拽了起來,踉蹌著朝前走了幾步。
他的小腿都是瘸著的,腳下的步子停在了那里。
他剛停了一會兒,就被獄卒狠狠推了出去。
鄭長平還沒站穩,厚重的枷鎖已經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枷鎖的鏈條很長,雙手手腕都已經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