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已經有什么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而王小少爺對這些還并不知情。
這也不能怪這個女工敏銳,其實酒樓客棧上上下下都是最消息流通的地方了,今天你說兩句,明天我再講一些,
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風言風語的,在這個地方聚集,流傳,再擴散,
這是酒樓的特色,稍微待久了一些的也都能有點自己消息提取的辦法,
就比如這個女工,昨天在王小少爺離開以后,就有意識的去打聽了一下,
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才發現似乎這個少爺也并沒有別人說的那般恐怖啊。
這么多年來,在江陽還真就沒有一點正兒八經的為非作惡,欺男霸女的事兒,
反而還教訓了不少這樣的人,
那為什么這個小少爺的名聲會被傳播成這樣?
女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只能歸納與,這位王小少爺平時做事風格太囂張,恐怕得罪了不少人在背后說他壞話吧,加上王小少爺自己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聲風頭,于是這樣的謠言便越來越厲害。
但想不通歸想不通,人家王小少爺吩咐的事情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干,
哪怕知道對方恐怕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紈绔,但一直以來的習慣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女工的手放到云清漪的放門口輕輕敲了敲,然后女工頓了頓心神開口,
“小姐,王家小公子來找您了,說是你們有約……不知,”
“哦,對。稍等!”
云清漪在房間里稍微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書信和紙張,還有墨跡毛筆,
她起的挺早的但是女夫子已經出門寫生去了,云清漪看著夫子買的丹青水墨文房四寶還剩下了一些,便拿了過來,自己用著練練手,
她學的其實很好,但由于年齡還欠缺一些,便少了一分什么東西,
女夫子來看過云清漪的畫作之類,只是稍微打量就給出了她的評價,
她說,
“匠氣有余,心緒不足。”
云清漪虛心求教,女夫子卻只是笑了笑,
“這種東西只靠經歷堆積,我們正在做這樣子的事不是嗎?慢慢來吧小清漪,咱們不急。如今的你,水平已經超越了太多太多,過猶不及,慧極必傷,我們慢一些,再慢一些。”
對于女夫子的話,云清漪還是信任的。
女夫子之所以能做上堂堂云國公府家嫡女的女夫子,甚至還這么囂張大膽的,帶著人家獨女出門游歷,并且一路上幾乎一半的時間都在當甩手掌柜,而云清漪背后的人卻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這這正是女夫子本身的個人魅力。
女夫子姓姜,乃是前朝內閣大學士首席的女兒,三歲吟詩作賦,五歲經義通讀,十二歲去考了女子試,同期之中,就連科舉的秀才公也暫避她的鋒芒。
又過三年,僅僅十五歲大,還是個堪堪快要及笄的姜夫子,就已經跟同科舉舉士的考試中一舉奪魁,在殿試被陛下指了首名。
陛下不介意姜夫子的女兒身,破格就要讓她銜領官職,這在之前的朝代中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但誰能料到,姜夫子竟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