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嚇了一跳,云清漪仍舊堅持著自己沒有漏出怯來,她想起自己上輩子那些枉死的過往,死去的親人,受苦的經歷,心中不由得被恨意占據,慢慢的,恐懼也就消失殆盡了。
如果拼盡自己的命也換不來一場報復,云清漪不知道自己還能剩下什么。
看著云清漪鎮定的模樣,濮陽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不情不愿的開口,聲音有些壓抑的苦痛。
“二十三年前……云小姐恐怕是為了當初那場屠殺來的吧。”
“屠……屠殺。”
她心頭一緊,這個詞從未被她所得知過,但此刻從濮陽芝的口中說出來,卻不由得讓云清漪揪心起來,似乎自己接觸著某個不得摸索的禁忌一般。
“怎么?云小姐可是怕了?若是現在反悔了,還來得及,從這個門出去,我們今日便從未見過。”
“不!”
云清漪看著濮陽芝有些戲謔的表情,她心中對過往遭遇的恨意有一絲微微的泄露,而此刻,她有些粗魯的打斷了濮陽芝的調侃,隨后微微一愣,卻還是端正了態度。
“多謝濮陽姑姑好意,不過這些事,臣女非要知道不可,所以還請姑姑解惑。”
她抖了抖手,倒是沒多管什么,
“外界都傳聞云國公府上的嫡女云清漪,是個百年難遇的才女,我看剛剛云小姐往我身上這塊花紋上,頻頻觀望,恐怕已經發現了有些不妥,對吧?”
云清漪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點頭,
“這應該是東猶國上階層慣用的紋路,有些給添加些奇特又獨特的紋路,便成了某一貴族的特別裝飾,具備著不可復制性,跟身份代表的作用,是嗎?”
“是,不愧是云小姐,外界傳言果然還是有些道理,云小姐的確學富五車,沒錯,我的確是東猶國的人。”
果然。
這下印證了云清漪的猜測,但是她又有些迷茫了,東猶國的人,如今在這里成為一個與世隔絕,被世人遺忘的存在,
一個破落的院子,卻沒有人來這里管理,
臉上古怪的傷疤,被火燎過的嗓子,都無一不彰顯著,濮陽芝經歷過一場火災。
皇宮之中……有發生過火災嗎?
云清漪皺著眉頭,似乎很是苦惱。
“濮陽姑姑,您要說的事,莫非與東猶國的滅國之事有關?”
濮陽芝略微有些訝異的看了云清漪一眼,似乎是有些驚訝對方的智慧,竟然比想象中更加聰慧,忍不住點了點頭。
“沒錯,云小姐詢問的,要說二十三年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故,恐怕也只有那場宛如煉獄的東猶國之喪了。”
云清漪有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一下濮陽芝的話,
“濮陽姑姑,是否有些錯漏理解了臣女的意思,臣女是想問,皇宮之內,有什么古怪的事情發生。”
濮陽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清漪,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