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
身穿鵝黃緞裁制的衣裙的姑娘緩緩走來,衣襟和袖口繡著杏花暗紋,裙擺采用雙重紗料,外層鵝黃,內層月白,裙擺隨著姜枕雪走動時的動作,泛起漣漪狀的光暈。
明眸皓齒,長相大方明艷。
偏偏那清冷的目光和發間的玉簪融合成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只敢遠遠欣賞,又不敢輕易靠近。
大家看得有些呆。
幾個呼吸后,之中才有人反應過來,走到姜枕雪跟前,客客氣氣道。
“這位娘子,我們醫館今日不接待病人。”
他們都以為面前的女子是來看病的。
姜枕雪目光清明,眾人的打量并未激起她任何波瀾,就連神色都沒有半分變化:“我就是骨瓷,也是陛下親封的康寧郡主。”
一句康寧郡主并沒引起他們多大的反應。
封號再高也只是虛職,并無實權。
但骨瓷就不同了。
姜枕雪語氣不變,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驚訝和不可置信:“本郡主今日來教你們接骨之術,對外只宣稱骨瓷的身份,還望你們保密。”
他們還沒從骨瓷居然這么年輕,還是個女人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導致姜枕雪后面那句話他們都沒怎么聽。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們中才有人驚呼。
“陛下怎么可能會派一個女人來教我等接骨之術?這中間,是否有什么誤會?這……”
說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派一個女人來,這也太荒謬,太可笑了。”
這話,是他說的。
也是他們其他人想說的。
“是啊,是不是郡主性子頑劣,冒充師父或者父兄,逗我等玩的?”
“郡主,冒充陛下欽點的大夫可是大罪,快快讓骨瓷過來,我等每日都在潛心研究醫書,實在沒時間沒工夫陪郡主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且不說骨瓷有沒有那么能耐教我等,就算真有,也不可能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娃。”
……
一句接著一句。
話雖沒有說得太難聽。
但言語中的輕視并沒有多少隱藏。
夏蟬皺眉,語氣嚴肅了幾分:“放肆,事關軍中大事,陛下怎么會錯?”
搬出皇帝,這些人的輕視總算是收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