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昏睡了一整天。
沉暮守著她寸步不離,又是給她擦身退熱,又是喂藥,直到半夜的時候,她才醒過來。
溫瑤醒來時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朦朧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沙啞著聲音開口,“哥哥?”
沉暮正在打坐,聽到溫瑤的聲音立即看向她。
“阿瑤,你醒了?”他難掩欣喜,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已經退燒了。
他松了一口氣,溫聲問道:“你覺得怎么樣了?”
溫瑤又叫了他一聲“哥哥。”
沉暮神色一頓,這是他今天第七次聽到溫瑤叫哥哥了。
“溫瑤,我是沉暮。”
溫瑤半闔的眼眸緩緩睜開,目光在他臉上定格,好半天才找回神來。
“是你呀。”
聽到溫瑤語氣中的失望,沉暮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你在夢里一直叫哥哥,你還有哥哥嗎?”
“嗯。”溫瑤答了聲,啞著聲音道:“好渴,想喝水。”
沉暮趕忙給她倒了一杯水,扶著她起來將水喂到她唇邊。
溫瑤連喝四五杯水下肚,才長吐一口氣,感覺自己是活過來了。
沉暮給她擦了擦嘴,扶著她又躺下。
“你哥哥在哪?”沉暮問道。
溫瑤還沒有恢復好,神色呆呆的,聽到沉暮問,她望著頭頂嶙峋的石塊,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叁年前就不見了,可能死了吧。”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傷心難過,好像說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沉暮默了一瞬,又問:“那你還有其他家人么?”
溫瑤轉頭看他,對他露出一個笑,“就我一個人。”
沉暮握住她的手,他從小就孤傲,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只干巴巴地說了句,“日后有我。”
他雖金堆玉砌長大的,但身邊可信之人也只有兄長一人,同溫瑤倒有幾分感同身受。
溫瑤現在人還不舒服,渾身酸痛無力,腦子嗡嗡嗡的響,眼前也總是閃過重影,無法集中視線,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我怎么了?”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沉暮正要開口,溫瑤就驚恐地道:“你不會把我給吸干了吧?”
沉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