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在他清晰的人生規劃中,需要的是一個沈夫人。
而她,撐不起。
他對自己要求嚴苛,而他的另一半,也不應該差太多。
“阿硯,其實人生沒有那么多規矩,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到。”
周遠習慣性的摸著手腕上的手表說道:“12歲那年被綁架,我整整被匪徒控制了六個月。你知道,當我被折磨得快要死的時候,我想的是什么嗎?我想的是,我最喜歡的游戲還沒通關,我最想吃的那家飯店還在嗎,我最喜歡的高達沒有集齊。”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硯修道:“可她不是我最喜歡的人。”
周遠嘲弄地笑道,“你有最喜歡的人”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最喜歡的人?”
“她與我一直以來想象中的伴侶不一樣。”
周元似遺憾的嘆道:“嘖,那這丫頭沒轍了,她確實不可能和夏以茉一模一樣。”
一聽到這個名字,沈硯修一下子轉過臉來,克制的眼神帶著一觸即發的危險。
“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嗯,好,沒關系,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那你呢,你找到當年那個救你的女孩了嗎?”沈硯修反問。
“沒有,大概已經死了。那么蠢,怎么活的下去。”周遠滿不在乎嘲弄道。
……
半夜4點。小公寓還亮著昏黃的燈。
布滿灰塵的房間,愜意跪在地上不停地擦洗著,眼淚一顆一顆砸在木質地板上,濕了擦干,又濕又再擦。
身體的忙碌可以克制靈魂的悲傷。
愜意把桌子、柜子、地板反反復復擦了好幾遍,又把舊的被子、被單拆下塞進洗衣機,再換上新的。
馬桶刷得白亮,抽油煙機也清理得干干凈凈。
她自虐般的瘋狂做著各種家務。
沈硯修的話像背景音樂般不停在腦海里回放,她不是傻子。
那些拒絕的理由,可笑至極。
都是托詞罷了,他只是不喜歡她而已。
沒事的,她想,她可以扛過去。
就像這20年來習慣的那樣,她可以接受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