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有恃無恐。
方棋再厲害,也不過是在鬼面前厲害,可他現在是人,對付鬼的手段對他來說毫無作用。
眼見著方棋周身的陰氣被自己的法器壓制,他一邊應付方棋的攻擊一邊道:“方棋,你連勾魂鎖都沒了,就這么徒手和我打,你覺得你的陰氣能在克制你的法器面前堅持幾個回合?”
“……”
方棋并不搭理他。
確實,他的陰氣在攻擊羅陽煦的時候是不斷地在被他的法器消耗的。
世間陰陽兩極,為了平衡,有陰氣就會有靈氣,有邪祟就自然有克制他們的東西,玄門中人靠著那些東西做出了法器,陣法,專門克制陰邪之物。
卻克制不了陰邪的人。
羅陽煦的靈魂已經被陰煞之氣侵染,可他到底還是人,可以拿著玄門的東西在鬼差面前耀武揚威。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但方棋依舊不急不躁,他體內陰氣不斷釋放,和羅陽煦焦灼對峙。
楊學曾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他能不能行啊?”
寅遲說:“教你一句話。”
楊學曾:“什么話?”
寅遲:“不管在哪個世界,誰拳頭大,誰說話。”
楊學曾:“……?”
羅陽煦起初還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但很快他就繃不住了,他怎么覺得……方棋的身體跟個無底洞似的,他體內的陰氣無論如何都消耗不完。
而他的法器,卻在和方棋的對峙中威勢變得越來越弱。
他眼中露出愕然:“怎么會?”
終于,在最后一絲金光被黑霧吞沒時,他手里拿著的旗子,被陰氣撕開了一條縫。
羅陽煦瞳孔猛的收縮,還不等他做出反應,罡風一樣涌動在他四周的陰氣忽然凝聚成了細小的利劍,帶著刺骨的寒意,要將他凌遲一般飛向了他。
“你不能殺我!我是活人……啊!”
鋒利的“劍”刃從他側臉擦過,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活人怎么了?”方棋說:“你們可以改活人命格,為了自己的目的更換其他人的死亡方式,我也可以改換你的命格,你可以活著到自己陽壽結束的時候,但你活著的方式由我來定。”
羅陽煦捂著臉,狠狠地瞪著他:“你敢違反地府的規定?”
方棋沉眸問:“你還知道地府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