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拿槍指著軍醫(yī)的頭,讓他們一定要救舅舅。第三天,舅舅死在了醫(yī)院。要是有磺胺就好了。”盛柔貞說。
顏心和她對了對時間。
景元釗的舅舅,死在今年的四月初;而張逢春的磺胺,是今年三月底廉價賣給了西醫(yī)院。
西醫(yī)院的大夫,估計也沒見過這東西,不知道它的價值,直接扔庫房了。
直到十年后,西醫(yī)院來了更多留洋歸來的醫(yī)生,大家才重視磺胺。
“很可惜,當(dāng)時宜城有藥的。”顏心對盛柔貞這么說過。
盛柔貞也覺得可惜:“舅舅去世,我姆媽大受打擊,病了大半年。”
督軍夫人的弟弟,是在外地受的傷。
聽說是替督軍景峰擋了一槍。
顏心一直留心軍政府軍醫(yī)院的動靜。
根據(jù)盛柔貞說,當(dāng)時景家大張旗鼓找大夫的。
不僅僅找了西醫(yī),也找了很多中醫(yī)。
顏家的人肯定也受邀了。
只可惜,顏家的人從上到下都不上進。
除了顏心,沒一個人學(xué)成醫(yī)術(shù)。
故而沒人抓到那次機會。
顏菀菀號稱小神醫(yī),那次也被請去了,她卻連脈都不敢診,找了很多借口。
“我姆媽后來很討厭我大嫂,也是有這個原因的。她是顏家的小神醫(yī)啊,居然連試都不敢試。”盛柔貞也說過這話。
顏心如果救活了景元釗的舅舅,得到了督軍夫人的信任,她不僅僅有了人脈,也可以趁機把顏菀菀的婚事給攪和了……
說不定,有了督軍夫人撐腰,景元釗也不敢胡來。
他上次說,讓顏心去陪他三個月。
最近他和他父親、舅舅都在外地,才沒有來騷擾顏心。
姜家這幾日很安靜。
轉(zhuǎn)眼到了四月初。
顏心去了自己陪嫁的藥鋪。
大掌柜周冉生很熱情,但顏心知道,他早已不停貪污,幾乎掏空了這藥鋪。
沒關(guān)系,一個個來,顏心會慢慢收拾他。
她每天都去藥鋪,守株待兔。
四月初二的傍晚,顏心和她的女傭半夏、桑枝在看伙計們盤點新藥,有扛槍的副官進來。
為首的,是景元釗的副官長唐白。
他認識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