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自有孕以來,身子一直不利索,今夜為前往臨縣追趕學士夫人的馬車,只為老爺求取舉薦文書,舟車勞頓的之下已疲憊不堪。”
青梅低垂著頭,不斷用袖子擦拭本就沒有眼淚的眼睛:“夫人滿心歡喜地回府,準備明日給老爺一個驚喜,誰知……”
“夠了。”江濯雪厲聲呵斥:“這些年是本夫人對你太過放縱,才讓你如此膽大包天。”
崔穆亭心中的疑慮徹底打消,他眉頭緊鎖著,看著江濯雪虛弱的樣子欲言又止。
屋外。
蘇拂衣被崔穆亭當眾驅趕,捂著臉狼狽不堪地跑出院子,剛到院子的拐角處,就撞上接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萬氏。
萬氏精瘦的臉頰兩側顴骨高聳,在看到蘇拂衣的時候面露猙獰之色,在昏黃的燈籠照映下顯得格外扭曲。
她一把抓住蘇拂衣的頭發,導致對方失去重心摔在地上,頭上的發簪掉在地上摔成兩截,披頭散發的狼狽不已。
“你這蛇蝎心腸的毒婦,竟敢對我崔家的嫡孫兒下如此毒手,今日老身不把你抽筋扒皮無法祭奠死去的嫡孫兒!”
萬氏狠狠抓住蘇拂衣的頭發,迫使對方揚起頭,隨后兩巴掌扇過去。
蘇拂衣被萬氏這兩巴掌扇得頭暈眼花,她這一巴掌比崔穆亭的那一掌力道還要大。
加上萬氏還用一只手抓住她的頭,讓她無法躲避,只能硬生生地挨下。
蘇拂衣躺在地上半晌回不過神,腦子一片空白,直到一根拐杖重重地砸在她的胳膊上,致使蘇拂衣痛呼出聲。
她這才回過神,急忙跪在地上,緊緊的抱住萬氏的腰身,凄切地喊著:“伯母,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吧。”
萬氏被蘇拂衣纏著動彈不得,她氣的聲音都在發抖:“那可是我的嫡孫兒啊,我崔家的第一個孩子啊,就這樣沒了。”
她哭天喊地地用雙手拍打在蘇拂衣的身上,眼神陰狠,轉而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萬氏怒目圓瞪,齜牙咧嘴地使出渾身解數狠狠地掐著:“你給我去死,為我的嫡孫兒陪葬。”
外面的動靜傳到崔穆亭的耳朵里,他略作猶豫地看了眼面色晦暗的江濯雪,此時的她正虛弱地倚靠在床榻邊,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肚兜。
崔穆亭于心不忍,叫來青梅陪在她身邊:“夫人身子虛弱,又受了刺激,你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在尋短見。”
隨后他快步走出去,把門關上,又吩咐兩名婆子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靠近。
蘇拂衣被萬氏掐得面色青紫,雙眼翻白,進氣多出氣少,緊握住萬氏的手也漸漸的失了力。
“夠了!濯雪現在虛弱不已,你們能不能消停點別鬧了。”
崔穆亭趕過來一把拉開萬氏的手,蘇拂衣就像缺水的魚重回水里,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喉嚨酸酸脹脹的直咳嗽。
萬氏自上次之后不敢與崔穆亭有正面沖突,她只能強壓怒火,面色陰沉地看著蘇拂衣。
蘇拂衣被萬氏掐的喉嚨脹痛,她捂著喉嚨跪在地上,拽著崔穆亭的袖子,聲音沙啞的說道。
“穆亭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是江濯雪自己推的自己,我什么都沒有做。”
“我不想再聽你的辯解。”崔穆亭憤怒地甩袖,一腳把她踹開,滿臉嫌惡:“來人,把蘇拂衣關在別院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