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一派祥和,人們有說有笑,氛圍好不融洽。
昨夜滿地的血跡已然被清洗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夜晚發生的一切。
宋斬秋按響了白淵的門鈴,他幾乎像是守在門邊,立刻就開了門。
“終于醒了。”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眼底帶著幾分不虞,烏黑的頭發耷拉下來,頗有幾分無精打采。
宋斬秋還穿著單薄的睡衣,她挑眉看了看聚在一起的人群,神情有些諷刺:“我覺得他們不是真正的幸存者。”
“怎么說?”
“你昨晚睡得好嗎?”
宋斬秋推了推他,兩人走進屋里,和她房間里如出一轍的智能冰箱正亮著屏幕。
白淵搖了搖頭:“睡得不太好,不過秋秋似乎睡得挺好的,我敲了這么多次門都沒反應。”
他坐在一旁低矮的小沙發上,沒有翹二郎腿,雙手的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腦袋看她,神情有點哀怨。
盡管宋斬秋懷疑這食物里有東西,但這都對白淵沒什么用處,因為他早已不算人類了,一般的藥物對他無效。
“我覺得食物里有安定成分。”
她沒有理會他無形的怨懟,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懷疑。
“而且外面那群人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張面孔,很像……群眾演員。”
宋斬秋的頭還有些昏沉,她緩慢眨了眨眼睫,一抬頭發現白淵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怎么了?”
白淵看見她面上的疲憊,過于冗長的睡眠讓她的眼睛有些腫,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他低嘆一聲,冰冷的指腹撫上她的眼睛,軟軟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眼球的轉動。
“累的話就繼續去睡覺吧,別擔心,我會保護你。”
他的表情冷凝,像雪山之巔冰封的凍原,細看之下也瞧不見什么可供解讀的微表情。
這詭異的病毒使他停止了未來人生中關于肉體的衰老,他永遠擁有一張略顯青澀的少年感的臉,可從內心透露出的氣質卻依舊愈發成熟和深沉。
她忘了,白淵本來就是個深不可測的人,只是從前面對她,面對遙不可及的愛情時,他像新手一樣不知所措。
但在人生這短暫的的旅途里,他已經是穿越荊棘林的老手了。
因此白淵說出這句話時,竟然具有下意識讓人信服的氣場。
他從那個經常被愛的人照顧的小白花,變成會照顧愛人的小白了。
宋斬秋拍了拍臉,拒絕了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