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說這種如果,好嗎?”
宋忌延如玉的指節攥住她的手,像攥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自毀傾向其實非常強烈,只是宋忌延并不自知。
宋斬秋平視著他的眼睛,忽而生出一種極強的割裂感。
好像那個面對蟲族殺伐決斷的他只是一種表象,為了是應對這個冰冷的世界而造出來的一層殼。
宋斬秋現在成為了剝下這層殼的人。
這個孩子氣的,溫馴的,乖巧的宋忌延,才是真的他。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像是在撫摸小狗溫暖的下巴。
“好,我不說。”
“所以,以后呢?”
她的神色平靜而理性,溫柔做成的外殼下,是一種置身事外的審視。
宋忌延垂下眼簾,收起所有的棱角和利鱗,任她拿捏。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哪里都可以嗎?”
“哪里都可以。”
宋斬秋的視線緊鎖住他的臉,像惡魔低語,又像鬼魅誘哄:“好,那么我給你留在我身邊的資格。”
獎勵般的輕吻落在他的唇角,馨香一觸即離,他的眼睫輕顫幾下,眼里透出幾分迷離。
喘息,廝磨,這是宋忌延現在最喜歡的東西。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確認她的存在。游移不定的靈魂才能艱難扎下根來。
他心安處,在她雙唇之上,在她藕臂之間,在一切有她在的地方。
宋忌延伸出雙臂擁抱他的月亮,瑩亮并不刺目,但月光總是冰冷的。
宋斬秋,也是個冰冷的人。
她躲開宋忌延赤子的視線,冷漠地表達她偽裝出的愛意。
兜轉幾個世界,她興許朦朧間觸碰過這種所謂愛的東西,卻仍困郁不得解。
宋斬秋的視線由遠及近落在他的身上,心里那根堅硬的心弦被緩緩撥動,孕育出一種陌生的漣漪。
愛情,愛情,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為什么能叫冷漠者狂熱,叫暴戾者服軟,叫宋忌延這樣決然的人甘愿跪坐她的身邊,接受輕撫。
系統隱在她的意識之下,在她感知不到的角落里,無奈嘆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