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魘窮極一生都在求權。
把他從狼群里救出來的是權力,把他送上王座的是權力。
權力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一部分,它寄生在趙魘的血肉里,讓他一生都要被多疑和孤獨撕扯。
宋斬秋含笑,柳眉輕舒,應聲道:“好。”
如果將他的欲念劃分,一半在權,一半在她。
一百的好感度,到底能有多難達到呢?
宋斬秋掩下眼底的冷然,挽起一個柔和的笑。
……
旌旗獵獵,戰(zhàn)馬嘶鳴。
兵馬調度,趙魘早已調派周圍的軍隊奔赴邊疆,趙奚也早被他的暗衛(wèi)所囚。
嶺州地處丘陵,易守難攻,若不是趙奚勾結商軍,他們本不敢貿然進犯。
趙魘回想那個蠢鈍的趙奚,冷嗤一聲,無法理解父皇對那個蠢貨的喜愛。
他的懷里靠著宋斬秋,一路舟車勞頓,她在他身側睡熟了。
趙魘怕她在車馬顛簸磕碰腦袋,于是將她攬進懷里。
宋斬秋換了一身窄袖勁裝,馬尾高束,更顯五官小巧。
崇山峻嶺,軍旗在這片綠色地獄里昂揚。
嶺州已至。
趙魘眉目銳利,仿佛蓄勢待發(fā)的虎豹。宋斬秋悠悠轉醒,他神色柔和下來,伸手將她臉色的細碎發(fā)絲撩開:“睡醒了?”
宋斬秋真的非常討厭長途跋涉,她伸了個懶腰,挑起車簾往外看去。
守在車外的侍衛(wèi)忽然看見她睡眼惺忪的小臉,水靈靈像朵梔子花,他不敢多看,紅著臉移開視線。
“陛下,這邊請。”
馬車外,趙魘在嶺州安插的臣子等候多時。
趙魘拉住宋斬秋的手,一同下了馬車。
城內戰(zhàn)爭氛圍極強,全城的鐵匠都在打造箭矢,刀劍,還有無數(shù)投石機,弓箭。
嶺州鐵礦豐富,此戰(zhàn)幾乎必勝。
趙魘和她一同進了趙奚的行宮。
他讓宋斬秋去沐浴休息,自己則進了暗牢。
趙奚被綁在滿是釘子的柱子上,蟒袍滲出星星點點的血跡。
那些冰冷尖利的釘子插入他的皮肉里,動彈一下就帶著尖銳的疼痛。
“趙魘,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