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靈樞刻經”四個古樸篆字的右下方,還有一個用朱砂寫就的小字,筆鋒凌厲,格外刺眼。
玄級(殘)!
“咦?”
周明看到許元徑直拿起這本幾乎被遺忘的破爛經書,臉上訝色一閃而過。
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些塵封的舊事,連忙出聲提醒。
“這本《靈樞刻經》,來歷不明,據說是很多年前一位前輩偶然間從一處古跡廢墟中所得。”
“鑒定確認其品級極高,至少是玄級!可惜啊……”
周明重重嘆了口氣,滿是惋惜。
“它殘缺得太厲害了,晦澀難懂,恐怕連原本內容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剩下。”
話到這里,他面色陡然凝重了幾分,聲音也不自覺地壓低了許多,帶著一種深深的忌憚。
“最關鍵的是,這法門很兇險!”
“早年間,坊里有幾位自詡天賦過人、悟性超群的匠師不信邪,想要強行參悟。”
“結果……無一例外,都莫名其妙地傷了眼睛!”
“輕則視物昏花,從此雕刻時手眼難調,前途盡毀。”
“重則……當場雙目刺痛流血,徹底失明!”
“久而久之,這本殘經就被徹底束之高閣,扔在這個角落里蒙塵,再也沒人敢去碰觸分毫了。”
周明看著許元,眼神懇切,語重心長地勸道。
“許元,你天賦之高,是我生平僅見,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千萬!千萬不要在這種殘缺又兇險的未知法門上,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險啊!”
“玄級法門,那是什么概念?理論上足以支撐匠師制作出四品、五品、乃至六品的通靈造物!”
“其修煉難度,比那些黃級法門高了百倍不止!”
“更何況,這還是一部殘缺不全,且有著明確傷人前科的兇書!”
周明幾乎是苦口婆心,他是真的怕這位足以改變清河郡將作坊未來的絕世天才,一時沖動選錯了路,自毀長城。
然而,許元卻仿佛沒有聽見周明那焦急的勸阻。
他的全部心神,已經徹底沉浸在了手中這本看似殘破不堪的《靈樞刻經》之中。
手指輕輕拂過粗糙卻異常堅韌的獸皮封面,緩緩翻開了泛黃的第一頁。
書頁上的字跡,果然如周明所說,艱澀難懂,許多地方墨跡早已模糊不清,甚至還有大段大段的空白,以及一些明顯是后人不得其法,胡亂涂抹猜測的痕跡。
許元深吸一口氣,凝神聚氣。
雙目之中,有淡淡的、難以察覺的清輝悄然流轉。
《空照經》心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到了極致!
一股遠超平時的、精純至極的精神力量,緩緩滲入那古老而神秘的文字筆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