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雖停了,夜晚寒氣深重。
人縮在帳篷里,能聽到外面巖石上滴落的水滴聲,還有不確定什么動物的叫聲。
帳篷里亮著暖燈。
是方舟堅持要開著燈,雖然他認為哭聲是蘇云眠高反引起的幻聽,但還是被嚇到了。
沒想到這么大一小伙子害怕這虛虛幻幻的東西。
蘇云眠倒沒什么。
雖然疑惑,但意外的,她并不恐懼,只是腦袋時不時針扎一樣尖銳的刺痛讓她很難受,昏昏沉沉的。
一思考頭就痛得要裂開。
漸至深夜,外面突然響起‘呼呼呼’的粗重喘息聲,還有‘噠噠噠’極重的蹄聲,緊密急促。
下一瞬,
帳篷內半瞇半睡的兩人驟然驚醒,警惕望向帳篷外。
因著燈光,能清晰看到一個頭上長角的高大動物投影在帳篷上,拉長扭曲,像牛,卻又比牛更有壓迫感。
難道是野生牦牛?
心跳如擂鼓,蘇云眠咬牙從睡袋里爬出,忍著頭疼,本能去摸地上的工具錘防身。
真要是野生牦牛就糟了,和馴養的不同,雖是食草動物,但孤牛卻性情暴戾很有攻擊性。
成年野牦牛連熊、狼都不怕。
皮卡都能頂翻。
撞死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真是一波未平又一波,她知道前往日光城的最后一段路會危險些,但也沒想到會到這地步。
關鍵她現在還高反頭疼,體力相當有限。
正想著,一只手探過來將她攔住,順著視線望去,就見方舟同樣握著防身的刀具,半弓著背死死盯緊外面,并沒有看她,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在帳篷里待著別出去。”
少年撂下話就要沖出去,蘇云眠趕忙拽住他,壓低聲音:“別沖動,跑為主。”
這不是人力能抗衡的,更別說就他們兩人,怎么打?
最好還是跑。
眼瞧著牛影逼近,蹄聲迫人,蘇云眠指了指帳篷門左側,低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