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勢力,在京城盤根錯節,遠比你想象的要龐大。你如今雖然貴為駙馬,但在羽翼尚未豐滿之前,還是盡量不要與他正面沖突。”
張啟年的話語中,透著一股深深的忌憚。
陳軒默然。
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陳元隗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遍布,豈是輕易能夠撼動的?
張啟年看著他,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頓了頓,補充道:
“關于你與陳耀的軍功問題,兵部這邊也一直在調查。不過……”
他話鋒一轉。
“你也知道,京城這地方,水深得很。有些事情,并非黑白分明那么簡單。這軍功,恐怕……大概率是要作廢了。”
“作廢?”
陳軒眉頭微挑。
“唉。”
張啟年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似乎有些無奈。
“京城,你懂得!”
他沒有明說,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
陳國公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兵部。
這軍功,怕是保不住了。
陳軒端起茶杯。
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眼神平靜無波。
作廢?
呵,他陳軒的軍功。
豈是他們說作廢就能作廢的?
他放下茶杯,看著張啟年。
“張大人,我明白了。”
張啟年看著他平靜的反應,心中反而有些不安。
這小子,太平靜了。
他難道一點都不憤怒?
“陳駙馬。”
張啟年斟酌著開口。
“此事……兵部也是有心無力。你……還是早做打算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