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瞧不起蘇晚棠了?她溫婉清向來看不上的是那種菟絲花一樣的女子,她欣賞一切努力向上拼搏的女子。
溫婉清懶得去跟心底已經(jīng)把她認定成惡婆婆的陸淮安扯掰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說兩句都不行,那你管住外面那么些人的嘴巴?蘇晚棠,她是資本家小姐,是外人口中的壞分子,這點是事實!即便嫁給你,別人畏懼陸家,不會當你面說,照樣會在晚棠面前說!”
“你要真為她好,就不要阻擋她向上的步伐,唯有她站得足夠高,她才能讓那些討厭的嘴巴閉上,去還蘇家一個清白。”
“還有你若是個男人,就拼了命地往上爬,而不是靠著你爺爺?shù)谋佑樱硎苤虝旱臏剀皶r光。陸淮安!你爺爺陸家現(xiàn)在什么境況,你該清楚!”
長睫落下,遮掩住眸底的復(fù)雜。
陸淮安嗓子干澀得生疼:“媽,我沒有想過攔著——”
“行了。”溫婉清擺手打斷陸淮安的話,“我知道你沒想過,你不就不舍得嗎?”
這點,溫婉清還是自信的,她兒子沒那么不堪。
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認清現(xiàn)實更好。
“我話說完了,你還傻杵著這干嘛?趕緊走,省得礙眼。”
陸淮安走出去關(guān)門的時候,溫婉清瞥到書桌上的擺設(shè),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
“記得做措施噢。”
陸淮安臉一僵:“媽。”
砰。
溫婉清把門關(guān)嚴。
現(xiàn)在知道難堪了?怎么好意思哄弄她當奶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兒子,憨了吧唧,不如他老子,不要臉。
陸淮安出了房間,轉(zhuǎn)身去了院子,坐在槐花樹下好久,才起身回屋。
蘇晚棠趴在門后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什么動靜后,就轉(zhuǎn)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忙到十點,陸淮安還沒回來,但溫婉清住的側(cè)臥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
想了想,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陸淮安的蘇晚棠,留了門,關(guān)燈準備休息。
她才熄了燈,屋門就被敲響。
“晚棠,我進來了。”
黑暗,那閃爍著些許碎光的眸子,存在感特別強,蘇晚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晚棠,媽在那屋,我打地鋪。”
“噢我開燈。”
“沒事,我能看得見。”
陸淮安這么說,蘇晚棠也把摁在開關(guān)上的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