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的頭從她肩窩抬起,墨藍(lán)色瞳孔里還蒙著層霧氣,卻在對上她目光的瞬間驟然清明。
“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海?”
秋安側(cè)著望著他,托住他下頜的指尖能感受到肌肉的抽搐,指尖順著他下頜線畫圈。
窗外的麻雀落回晾衣架,尾巴掃過晾著的男士襯衫。那件襯衫昨天還裹著她的身體,被他按在廚房臺面上時(shí),紐扣刮過她后腰的皮膚,留下細(xì)密的紅痕。
樊青的喉結(jié)在她掌心滾動,像顆即將墜入深海的鵝卵石,半晌才溢出沙啞的單音節(jié):“想。”
晨光在他睫毛上跳躍,于是她湊近他耳邊,讓發(fā)絲掃過他泛紅的耳垂:“那我今天去申請休假,帶你去看海。”
沉默像漲潮的海水漫過床鋪,樊青的手臂突然收緊,將她整個(gè)人按進(jìn)懷里,
“現(xiàn)在,我餓了。”溫?zé)岬暮粑鼑娫谒念^頂,秋安感受到腰間那只手正順著脊椎向上攀爬,指腹停在蝴蝶骨處輕輕按壓。
她數(shù)著窗簾上的花紋,直到第七道褶皺時(shí),梵青才笑著握住她手腕:“那我先去做早飯。”說完在秋安臉上親親吻了一下。
洗漱完的秋安走到客廳,看見廚房氤氳的蒸汽里,梵青將煎蛋盛進(jìn)盤子,余光瞥見秋安正倚在冰箱旁注視著他。他套著她上次一起逛超市買的奶牛紋圍裙,看著他已經(jīng)能熟練的在腰間打個(gè)結(jié)了,露出的一截腰腹上有道猙獰的疤。
這人總是這樣,明明占據(jù)著絕對的力量優(yōu)勢,卻偏要穿上她選的卡通拖鞋,用她的杯喝咖啡,仿佛這樣就能將侵略性偽裝成家的溫度。
“多吃點(diǎn)。”他將牛奶推到她面前,煎蛋在盤子里顫巍巍的,秋安用叉子戳破蛋黃,
汁液漫過瓷盤,他突然抬眸:“你昨天騙我。”
刀叉與盤子相撞發(fā)出脆響,秋安的指尖在叉子處瞬間收緊,面上卻揚(yáng)起困惑的笑:“騙你什么?”
男人的指尖沾著蛋黃,突然伸過來抹在她唇角,動作輕柔得像在給瓷器上釉:“不是酒鬼,是別的男人故意抱你。”
空氣瞬間凝固。
秋安能聽見窗外蟬的嗡鳴,聽見自己太陽穴跳動的聲響。她拿起紙巾擦嘴,指甲卻深深掐進(jìn)掌心。樊青突然抓住她手腕,將她按著緊貼著椅子靠背,蛋黃在兩人之間的空隙里慢慢冷卻,凝成一塊難看的黃斑。
他的鼻尖幾乎要貼上她的唇,聲音卻低得像在哄孩子:“安安知道的,我嗅覺很好。”
她強(qiáng)迫自己揚(yáng)起唇角,指尖撫過他喉結(jié):“那你聞到什么了?”
樊青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臟在掌下跳得極快,像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蜂鳥:“這里,全是你的味道。”溫?zé)岬拇铰湓谒滞髢?nèi)側(cè),
秋安渾身一顫,聽見他含混的呢喃:“安安別離開我”
她輕輕將頭埋進(jìn)他溫?zé)岬男靥牛菩脑谒蟊尘従從﹃幌孪碌剌p拍著安撫他的情緒。","chapter_title":"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