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并不因對方不懂藥理而敷衍,將事先配好的藥先給了病患母親,叮囑她如何煎服后,邊往外拿銀針消毒,邊仔細說起病情。
無奈許青山聽得稀里糊涂,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屯大爺許敬軍。
許敬軍也不懂:“曹大夫,能再說一遍嗎?咱們都沒聽明白。”
曹秀將銀針插入足三穴,似顯擺般:“我給孩子施針緩解疼痛,讓桃花兒跟你說罷。”
這是考驗,許晚春明白,卻不膽怯,對上幾雙或問詢,或懷疑的視線,細細解釋了一遍。
旁人依舊聽個半懂,但正在施診的曹秀卻翹起了嘴角。
見狀,一直關注著的許敬軍瞇了瞇眼,兩三個月前,劉大河腿被野豬頂穿那次,他就覺得荷花撿的女娃聰明異常,如今看來,的確不是錯覺。
這娃娃只要不長歪,將來說不定能去城里當個護士,那可就體面了。
想到這里,許敬軍忍不住暗暗羨慕若是他撿到的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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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
施完針、喝了藥,病患的癥狀有了明顯減輕。
收了診費,曹秀就叮囑起注意事項與飲食調理。
待許晚春將藥箱整理好,兩人便起身往外走。
兒子沒事了,許青山徹底放心,雖肉疼花用出去的錢,卻還是笑著將人送出去。
自行車旁圍了不少看稀奇的孩子,見到他們過來,一個個又臉紅脖子粗的跑開。
許晚春已經見怪不怪,跟著曹叔出了院子,正要往車后座上爬,就聽不遠處喧鬧起來,她下意識看向人群。
曹秀也循聲望去,很快就解釋:“應該是婦女聯合會過來做宣傳。”
許晚春一時沒反應過來:“宣傳什么?”
曹秀:“宣傳解放運動,普及男女平等,鼓勵女性剪發”
想到養母整天梳著及難打理的發髻,許晚春立馬來了興趣:“我回去跟我娘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