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馬車談話（第2頁）

“那安榮呢？”皇帝

常年伴君側(cè)的馮公公怎會不知皇帝并非是在問安榮在哪，他湊到皇帝耳邊回答道：

“密信剛傳來，安公公帶去停云府的暗衛(wèi)什么也沒搜到。”

聽了這話，皇帝周身的氣壓更低了，臉色很是難看：竟然什么也沒搜到，難道圣獸教對皇室有所隱瞞？

而停云府前，進宮的馬車剛剛啟程。

馬車簾幕垂落的瞬間，車門的機關(guān)便咔噠輕響。道暗鎖同時落下，將車廂隔絕成密閉空間。

穆昭幾乎是瞬間從他臂彎中掙脫，退到他對角線的位置，后背緊貼車壁時撞響了懸掛的青銅鈴鐺。

面紗上方那雙杏眼里的嬌媚水光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如刀的警惕——像極了墨玄在北方雪原見過的一種白貂，美麗卻能在眨眼間咬斷獵物的喉嚨。

“王爺?shù)膽颍龅眠^頭了。”穆昭冷冷地說。

墨玄沒有搭話，方才風(fēng)流倜儻的神態(tài)已經(jīng)蕩然無存。他輕輕拉下旁邊的暗鉤，機關(guān)齒輪轉(zhuǎn)動聲里，茶案從地板緩緩升起。銅壺嘴正冒著裊裊白氣，顯然是算準了他們出發(fā)的時辰。

茶幾上的青玉茶壺突然自動傾轉(zhuǎn)，壺嘴吐出裊裊白霧。穆昭瞳孔微縮，看見壺身上浮現(xiàn)出細密的金紋——這竟是件元素法器。

茶壺蓋一開，一縷白霧凝成仙鶴形狀盤旋而上，隨即茶香彌漫，蓋過了車廂內(nèi)原本的檀香。

片刻，一壺茶已經(jīng)沏好。

墨玄執(zhí)壺的手穩(wěn)如磐石，琥珀色茶湯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弧線，“戲演得不錯。”

話剛說完，一盞茶推至穆昭面前，但她沒有動。

“不過眼波流轉(zhuǎn)得過于刻意，像得了眼疾。”墨玄從旁邊拿起手帕擦拭著指尖的茶漬

穆昭扯下面紗，墨玄沏茶的這陣功夫讓她看起來淡定了不少，她端起茶盞，淺淺品了一口，才緩緩回應(yīng)：

“比起王爺當眾表演急色，”她故意讓茶水在舌尖多停留了片刻，確認沒有異樣才咽下，“我這演技確實是拙劣。”

茶湯入口微苦回甘，是凜川國特有的霧凇茶。除此之外，穆昭敏銳地嘗出茶香中混著龍息草的味道——這是穩(wěn)定精神的上等藥材。

墨玄語塞，抿了一口茶，這穆昭比他想象中要伶牙俐齒。

車輪軋過石板路的聲響填補了短暫的沉默馬車突然急剎，簾外傳來鐵鏈嘩響。

穆昭捻起窗簾一角，透過縫隙瞥見了迎面掠過的皇城衛(wèi)兵，他們鎧甲上本該鐫刻皇室徽章的位置，竟全都改成了猙獰的獸首紋

——是圣獸教，穆昭微微皺眉。

衛(wèi)兵身后跟著的是玄鐵囚車，上面蜷縮著數(shù)個少女，她們脖頸皆烙著與祭壇相同的符文。

最前排的少女突然抬頭——她的眼球已被換成獸瞳。

圣獸教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