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后面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她已經(jīng)扯不清她的情感,她想著這樣也不錯,他有家庭也沒什么的,他對她就是很好。她也覺自己比原配強,自己能直接接觸公司的財務(wù),她才是他最需要的人。
他們就在廠子里,就在他的辦公室里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地touqing,甚至曾被原配差點撞破。她媚眼如絲地含著滿嘴白色的jingye,抬起頭來看他,然后被敲門聲嗆了一下,又不敢大聲咳嗽,只能捂著嘴往工位下去縮。門口的女人開門進來,她坐在沙發(fā)上,老板殷勤地給她倒茶:“小莉啊,菱角的那個中考補課呀,咱們要給她報個最好的!”
“我還買了一條她之前喜歡的裙子,你拿回去給她,說爸爸也很想她?!?/p>
方艷跪在辦公桌底下從桌子的縫隙里偷窺,害怕讓她沒有聽兩個人的對話,眼睛卻不自覺地開始掃視女人的衣著:黑金戴妃的手提包,看不出什么什么牌子的連衣裙,項鏈和手臉是愛馬仕的……
方艷幾乎是一瞬間,覺得這些自己也該享受,原配做的她也能做,他有和她提起過自己有一個女兒。
方艷下定決心要給凌僑生一個孩子出來,她就是不甘心只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她頻繁地叫他去她家,有時候穿著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短裙給他開門,有時干脆什么也不穿就這樣站在門口。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她不久就懷上了,滿懷愛意地撫摸自己的孕肚,那是她可以和其他人叫板的資本。
“你想有個兒子嗎?我有預(yù)感,我懷的就是兒子?!?/p>
男人們總是會在這時候拼命隱藏自己的興奮,行為騙不了人,他更加頻繁地出入她的家,最后也讓她退掉了租的房子,給她買了一個大平層。那年她才二十二歲,她覺得自己比同齡的同學(xué)都厲害,才22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房子,哪怕這是一個不光彩的個人所得。
兒子兩歲前是很少見爸爸的,主要是菱角上高中,妻子要求周六周天都要回家陪一陪菱角,加上工作忙,也不常回方艷的小家了。方艷早就辭職了,在她確定懷孕的那個月,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看不起原配的原因,沉浸在孕激素給她帶來的滿足里。
廠子發(fā)生baozha,凌僑連夜就跑到了他們的家,帶著一張不掛在他名下的銀行卡,那里有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錢。他摟著她的腰,把頭埋在她柔軟的xiong間,他說:“我來和你過日子了?!?/p>
兩歲的小孩已經(jīng)會走路,他跌跌撞撞地拿著玩具從沙發(fā)那邊走來,吮吸著手指:“媽媽,媽媽……”
方艷把他抱起來:“快看啊,這是爸爸,你還記得爸爸嗎?”
凌僑會不會覺得很厲害,覺得自己金蟬脫殼很成功,又有軟玉溫香在側(cè),他很少感受過家庭,他幾乎沒有參與女兒的長大,卻在女兒的心里留下了:出差回家必給她帶好東西的父親的形象。
方艷看見了躲在斗柜下的兒子,他抱著玩偶發(fā)抖,她攏了攏自己睡衣,把蓬亂的頭發(fā)往后梳了梳。陰影里的鏡子中是她的側(cè)臉,像是籠罩在看不清的霧氣里,她轉(zhuǎn)過頭,對著鏡子笑了,她分明才26歲,卻窺見了失敗的后半生。
對于別人來說可能不是,但對于她,就是一道驚雷一樣的審判。她似乎聞到了陳姐臉上廉價bb霜的味道,她感受到自己的奢侈品在燃燒,看著鏡子里的小孩,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做夢是沒有成本的。
做夢是有成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