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扶月也一屁股坐在了游蕪葉的身旁,眼眸亮亮地拍了拍桌子,舉動和她平日來要飯時相差無幾,酷似面對八卦時躍躍欲試的吃瓜群眾。
這倆人還真是……
游曦拿這倆人沒轍,揉搓著發痛的太陽穴便推門走進了后廚,一開門便見著了躲在門后探頭探腦的林曉寒。
林曉寒本還在彎腰側耳探聽著屋外的消息,便被突然打開的房門嚇一哆嗦,但看見進來的人是游曦,忐忑的心立馬就放下了,沖游曦抿出了一個甜笑。
都言時年流水不待人,可似乎卻獨獨饒過了身前的這個人。
游曦低頭看著林曉寒,見此人嘴角的弧度都與當年相差無幾,明明在火爐似的西境生活了這么些年,卻依舊白得嚇人,此刻穿著清涼大膽的衣物,恍惚之間與當年還在帝都家中時的身影逐漸重合。
身前人的鬢邊有幾縷碎發,游曦不自覺伸手,想要替人將碎發挽于耳后,林曉寒紋絲不動靜待游曦替她挽發,而后微微偏頭,用臉側蹭了蹭游曦的手背,沖游曦眉眼彎彎。
當年林曉寒進她家時才剛過桃李之年,其實算下來,現在也還是三十未到的瑰麗芳年,顧盼生姿的佳人躲在后廚中翹首相盼,自己又在外邊遮蓋掩飾,倒真有幾分touqing的意思了。
但怎么能叫touqing呢。
這明明還是她名義上的妻子。
“你先準備一下,過會兒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詳細給我們說一下,蘇扶月和游蕪葉也會陪審,你不用緊張,只管說就行了。”
游曦一邊囑咐著,一邊從后廚墻邊的掛鉤上取下了一件長款的居家服給林曉寒套上,途中不小心蹭到了林曉寒的腰,把此人癢得直往游曦懷里鉆,游曦沒設防,被這人撞了個滿懷。
明明游曦在說正事,自己卻被癢得有些失態,林曉寒臊著臉對游曦點點頭,隨后便上樓去取下了所需的物品。
待林曉寒將手中陳舊的針筒狀物放于前廳的桌中時,其余三人一眼便認出了,這就是當年林曉寒刺入游曦頸后的那個針筒。
“當年我意外懷上了景明,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沒資格生下游家的孩子,本是想去熟悉的黑診所打胎,但在看見景明的圖像后,還是沒能狠得下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林曉寒雙手后背,在三雙眼睛的直勾勾注視下緊張得薄汗漸起,在說到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時,還心虛地沖游曦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從游曦鎮靜的臉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又只得繼續開口。
“診所的醫生說我有些動了胎氣,留不下這個孩子,必須要游曦的信息素,所以就給了我這個提取器,說是可以長期存儲信息素,但她當時給我說這個儀器對人體的危害并不大,都怪我……這么蠢,聽信了她的謊話,才害了游曦……”
洛伊昨晚氣上頭時,將游曦當年的傷勢情況全劈里啪啦砸在了林曉寒臉上,林曉寒僅僅只是聽見洛伊的文字描述便被嚇得心戰膽栗,此刻皺眉言及此處,放于身后的手又不自覺摳起了皮肉。
蘇扶月與游蕪葉的注意力倒全部桌上的奇怪儀器給吸引去了,拿起提取器左左右右看了好幾遍,研究著提取器的基本結構。
蘇游二人平日就在實驗室工作,類似的儀器估計接觸過不少,游曦也就任由她們研究去了,隨即便扭頭看向林曉寒,沖林曉寒伸出了手。
林曉寒沒能明了游曦的意思,但還是乖乖走近,將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游曦的手心。
“還有呢,那天還有沒有發生其他奇怪的事情。”
嘴上繼續推進著審訊流程,游曦捏著林曉寒蔥白的指尖看了看,果然見著了幾個新摳破的口子——這人果然還是在緊張地悄悄摳手。
“嗯,噢對,那天我出診所的時候不小心見著了一輛奇怪的大貨車,就好奇去瞅了瞅,被車里的人發現了,她們追了我一陣,被我躲過去了。”
“什么大貨車?”
“嗯……好像車上有很多白箱子,箱子的模樣和黑診所里的儀器箱子一模一樣,車里還有一個符號,嗯……叫什么來著?我在你的書桌上也看見過那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