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不容易咬緊的肅色,又在面對她的沉默時頃刻融成了一灘水:
“我這次走,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p>
哪里還有半分冷厲?
有的,只剩下無限卑怯與哀祈:
“我只想最后見你一面,別對我那么狠,好不好?”
最后一面換回解約,的確不虧。
她如果不答應他,難說他會不會追來這里。
要斷,還是得回去見他最后一面。
“行?!?/p>
沒讓給對面的男人半分多言的機會。
應下后,她果決按下掛斷圖標。
轉首之間,她對身旁的東崽道:
“我跟你回去。訂明天最早的機票,越快越好。”
東崽賠著笑臉,狡黠的目色渾濁不堪:
“喬姐,這趟你得自己回去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必須留在這里。”
清晨時分。
天亮了大半。
喬佳善站在河岸邊踢石子。
一顆一顆石頭子“咚”一聲落入河流里,濺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然后淹沒于浪潮消失不見。
這次回去不過幾天,喬佳善也就背了隨身的皮包。
除此之外也沒有帶別的東西。
回首望著那座佇立在樹蔭下孤零零的小平屋。
她癟了癟嘴自言自語:
“不是說最怕水嗎?怎么還住在水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