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雙眼,耳畔是大雨滂沱和隱隱雷動。
只穿有底衣底褲的光裸身軀被一個熟悉的氣息包裹,是洗滌劑是樟腦丸是木是雨,是屬于陳摯的獨特暗香。
那氣息順著鼻腔游遍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唯獨竄過小腹時留下了一團溫熱,燒得她心里發慌。
眼前浮現出他方才的模樣。
垂墜在發梢的雨珠越積越沉,直至流落在他的臉龐。水珠沿著鋒銳的下頜線濕過男人的脖頸,滑過明晰的鎖骨后緩緩鉆入了他衣領深處。
斑駁著濕印的薄衣勾畫出若隱若現的肌肉輪廓,像汗水,像熱潮,像焰火灼燒后的余溫。
該配上他沉重的呼吸。
他起伏的胸膛。
他突鼓的筋脈。
還有他嘶啞著聲線咬著百般溫柔,喚出她的名字——
“喬佳善。”
旖旎幻夢驚碎在男人的呼喚聲中。
喬佳善嚇了一跳慌忙坐起身,只見陳摯已經站在了房門口:
“洗澡水燒好了,倒到了桶里。還沒摻涼水,你自己試著加……”
他踟躕了許久才邁進了門檻,匆匆忙忙摸索著胡亂抱起搭在凳子上的褪色薄毯,似是不愿在此逗留:
“我在外屋睡,有事你叫我。”
這算什么?!
都到這份上他裝什么清高?!
喬佳善牙關一咬高聲挽留:
“外屋沒個遮擋,飄雨!”
木頭似的男人腳底抹了油,一眨眼的功夫早已退到了門外。
他懷里僵僵摟著薄毯搖了搖頭:
“沒事的。往墻角根里去些,雨落不到。”
“哎!陳摯——”
孤影空床,喬佳善一夜無眠。
一夜都被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