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肩背蓋有麻袋的筐簍,長袖單衣顯現出肌肉的起伏,稍稍卷起的衣袖露出了筋脈清晰的麥色小臂。
他緊握在手的木制盲杖在身前左右點掃而過,一路發出噠噠噠的杵響。
“有得玩了?!?/p>
東崽搓了搓鼻頭玩心大發,他載著倆兄弟一個擺尾調轉了車頭:
“走啊,我們過去把他手上的木棍子搶了!”
白狼黑虎尖笑出聲:
“哈哈哈!到時候他怕不是要像狗一樣爬回去!”
伴著眾人的笑聲,梁耀民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可車子都發動了半天,身后的人卻遲遲沒上來。梁耀民不禁催促道:
“寶貝崽崽,上車啊。”
呆呆站在原地的喬佳善面向那遠處的背影。
從來靈動的大眼睛不知何時失去了聚焦,連明銳的光澤都碎散無蹤。
“喬姐,你不會心軟了吧~?”
黑虎見狀高聲裝腔,欠揍的姿態惹得東崽反手就是一巴掌。
“狗屁話,怎么可能啊?我們喬姐會對那殘廢瞎眼睛心軟?”
東崽明面上在駁黑虎的嘲說,實則瞥著眼珠子一心尋著喬佳善的反應。
并不是這片刻的遲疑讓喬佳善顯得極為反常。這些時日又是幫陳摯借書,又是放他們鴿子成日和陳摯呆在一起,早就一改從前模樣。
要說一切為了騙陳摯的錢?
誰多個心思誰都不會全然相信。
少女空洞的眼神倏然射出一道戾氣。
怒火燒出了紅光,頗有自焚的景象。
她拽著男友的衣服跨坐上了電瓶車后座,長發一甩冷冰冰道:
“走啊!玩兒死他?!?/p>
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人,唯恐被過路者打抱不平。
兩輛電瓶車在陳摯身后遠遠跟了一路,從村道到屋群街巷,終于等到了絕好的時機。
安靜的小路空無一人。
兩旁緊挨的紅磚水泥自建房僅僅留出了狹窄的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