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去把碗洗了,把灶房收拾好。你就安心坐著,聽到沒?”
針尖挑破了水泡,放出了一泡泡積液。松弛的表皮皺皺巴巴黏在一起,又被針尖有意無意挑起。
男人不過是顫了顫眉頭,注意力全然不在疼痛上:
“屋頭里沒個光,很黑……”
“你要拒絕我,我就不來了?!?/p>
喬佳善威脅得明目張膽。
陳摯真就不說話了。
這下她看出來了。
原來,陳摯多希望她能來。
先前陳摯冷冷淡淡不愿與她相近,她才想出這招害他摔跤燙傷手,就是為了趁這個機會好好“照顧”他一番。
這下不僅能緊貼著他照顧,沒想到還順帶挑明了他的心思。
他沒有討嫌她。
反而想留她。
為什么呢?
離她遠遠的卻又想留她。
明明不希望她走卻又每每將她拒之千里。
這男人真讓她猜不透。
扭開藥膏蓋頭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她凝著那片潰爛的皮膚出神,眸子里綻出了幾分狡黠。
多好的機會。
如果能讓他的傷痛久一點,再久一點。
讓她照顧他久一點,再久一點。
她成功的幾率會不會更大?
燒傷藥被放落在了一旁。她隨即胡亂拿起了別的藥膏,推擠出一條,輕輕涂抹在陳摯的手上。似是還不足夠,她刻意用指腹摩擦過地面,沾染上厚厚的塵灰,一并抹在男人猙獰的傷口處。
“明日我早些來,給你做吃的。吃完飯再給你上藥?!?/p>
知道陳摯不會再拒絕,喬佳善開始試探著得寸進尺。
殘忍寫在她的臉上,她的話語卻滿含憐惜,比什么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