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鼻子,你敢!”了塵和尚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禪杖橫在了兩人中間。
“了塵,你讓開!今日我必殺此獠!”
“我說了,有我在,你休想!”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
“大師,無妨。”陳平川卻伸手,輕輕按住了了塵和尚的禪杖。
他看著怒發(fā)沖冠的太平道長,眼神依舊平靜。
“道長,你口口聲聲說,你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那好,我且問你,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嗎?”
“你看到李義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你就信了他是義軍?”
“你看到他大營外的流民,就信了他們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你看到我閉門不出,就信了我是見死不救?”
陳平川向前踏出一步,逼視著太平道長的眼睛。
“那我再問你,你可曾看到,他那所謂的‘正義軍’,一路南下,沿途郡縣,被他們禍害成了什么樣子?赤地千里,餓殍遍野!”
“你可曾知道,他大營里那些所謂的‘流民’,有多少是青壯,又有多少是他們從各地強行裹脅而來的炮灰?”
“你可曾想過,我若今日開了這城門,放他們進來,明日這建州城,會不會就變成下一個被他們吸干骨髓的人間地獄?城中這數(shù)十萬剛剛才過上幾天安穩(wěn)日子的百姓,又將落得何等下場?”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連珠炮一般,轟向太平道長。
太平道長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因為陳平川說的這些,他確實沒有親眼見過。
他只是聽了李義和賈青的一面之詞,再加上自己看到的表象,便先入為主地,給陳平川定了罪。
“這……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憑什么信你!”太平道長有些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底氣明顯沒有之前那么足了。
“說得好。”陳平川點了點頭,“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既然你不信我的一面之詞,那你總該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吧?”
陳平川收起了所有鋒芒,對著太平道長,鄭重地躬身一禮。
“道長,我陳平川,今日與你立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