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上下打量了張墨幾眼,似乎有些輕視,走進來,隨手把門關上:“趙老鼠說老子以后歸你管了?就你們這老弱病殘一窩?”
趙小七嚇得縮了縮脖子,吳老蔫咳嗽起來。劉長腿盯著周大彪看。
張墨臉上沒什么表情:“沒錯,歸我管。吃了沒?沒吃那邊還有點粥。”
周大彪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墨是這反應。
他哼了一聲,大步走進來,一屁股坐在空著的那個鋪位上,床板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他瞅了瞅那桶清粥,鄙夷地撇撇嘴:“喂豬的東西,老子不吃。”
“隨你。”張墨繼續(xù)啃自己的窩頭:“既然來了,就是第三伍的人。以前的規(guī)矩我不管,現(xiàn)在的規(guī)矩,我說了算。守我的規(guī)矩,有肉吃。不守……”
張墨抬眼看了周大彪一眼:“要么滾蛋,要么我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滾不了蛋。”
周大彪眼睛一瞪,猛地站起來,氣勢洶洶地俯視著張墨:“你威脅我?”
營房里的空氣瞬間繃緊。
張墨沒起身,只是慢慢嚼著最后一口窩頭,咽下去,才淡淡道:“不是威脅,是告知。坐下。”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沒什么火氣,但那雙眼睛里的冰冷和平靜,卻讓周大彪莫名地感到一絲壓力。
他想起趙老鼠嘀咕的話,說這個新伍長昨天一個人宰了十幾個北原探馬。
周大彪盯著張墨看了幾秒鐘,突然咧嘴一笑,只是笑容里沒什么溫度:“行啊,有點意思。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讓老子有肉吃。”
他重重地坐回去,雙臂抱胸,不再說話。
張墨心里清楚,收服這頭犟驢,光靠嘴不行,得找機會讓他服氣。眼下,人手總算齊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渣滓:“都吃飽了?好,拿上兵器,操場集合。”
趙小七傻眼:“黑子哥……干嘛去?”
“操練。”張墨吐出兩個字,率先朝外走去。
“剛吃完飯就操練?會岔氣啊……”趙小七哀嚎。
周大彪嗤笑一聲,起身跟上,他倒要看看這個新伍長要搞什么名堂。劉長腿默默拿起弓,吳老蔫也只好掙扎著起來。
操場上寒風凜冽。其他伍的士卒大多縮在營房里或者躲風處賭錢、吹牛,看著這新成立的第三伍跑圈、練突刺,都覺得稀奇。
張墨不管別人怎么看。他從最基礎的體能和隊列開始。趙小七跑得歪歪扭扭,吳老蔫跑幾步就咳,劉長腿還好,周大彪則明顯敷衍,動作懶散。
“周大彪,沒吃飯嗎?動作給我做到位。”張墨喝道。
周大彪斜眼看他:“伍長,確實沒吃飽啊!”
張墨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現(xiàn)在是對練,下次就是真刀真槍。北原人不會因為你沒吃飽就對你手下留情。要么認真練,要么現(xiàn)在就滾,別到時候拖累大家陪你死!”